因着天降血光异象之事,太子殿下只能进入启神台为国为民祈福祝祷,其手下的势力,也散落了近一半。
薛丞相和皇后已经力挽狂澜了,可惜收益甚微。为啥?太子以后会有机会继承大统,拥护他有从戎之功。可如今太子连几个朝臣都斗不过,将要在启神台待近两个月,那还能指望什么啊?至于皇后和薛家,他们觉得只要不是太子登大位,那么皇后和薛家也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了。皇帝如今的样子,大家也都不期待了,左右不过是耗时间罢了。那么,他们就得赶紧找下一个皇子,拥护其登大统,他们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大批的朝臣都涌至石世清的府邸,想要问问这位简在帝心的人物,可是有什么好的想法。石世清早已从自己妻子那里得知八王早就痊愈的消息,自然还是拥护八王爷的。要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位被宣扬成纨绔的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再说,皇上也有意将大位传于八王爷的,那他这个臣子,自然是要极力帮忙的。于是,对于眼下这些慌乱不堪,苍蝇般乱撞的同僚们,石丞相的态度就一个:身体不适,需在家静养!这消息一传出来,大家顿时就懵了!可他们一个个再不甘心,也只能回家暗骂石世清老狐狸。
对于石世清的“老实”,薛家和皇后还是挺满意的。他们最怕的就是石家和他们打擂台,趁着太子被困而鼓动朝臣,如今见石家如此实相,他们都松了口气。他们不知道的是,石家这是已经心里有谱了,所以才这般淡定的。
先不说他们怎么看,单说宋铭祯得知京城里的消息后,那震惊的感觉,真是。。。。。。挺难形容的。他不禁好奇,薛毓珏居然会有这样的手段?他开始仔细回忆有关薛毓珏的一切,想从中找到一些可以拿来探讨的依据。
这个小女人刚嫁给自己时,看起来胆子不大,但是也挺镇定的。然后她万事不理,整天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任由那些女人冒犯着她的权威和地位。然后,她怀了自己的孩子,那时的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也很幸福。可是她被害了,给推进了荷花池。最后没了孩子,还差点搭进自己的小命。等她好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大变了,但是依旧不与后院的女人争风吃醋,反而是一心想着离开这八王府。宋铭祯思及此,心想:如今看来,这个小女人其实一直都心里明白,只是一直锋芒内敛罢了。她伤心自己对她不甚关怀,就彻底要放弃这八王妃的身份了。而且她经商也是极其出色的,如今谁人不知红妆、红满楼和红叶呢?样样都行,又从来不显,这小女人真真是不能小觑啊!
所以等薛毓珏回来时,就接受到了宋铭祯极其殷勤的款待。刚进屋,宋铭祯亲手给她解开披风,然后就给让到上座之上,还亲手为她奉茶。。。。。。薛毓珏一面小口小口的喝着热乎乎的茶水,一面偷眼看着眼前行为诡异的某人。只一会儿,她就受不了某人了,于是开口问道:“王爷有事就说,莫要如此才好。”
宋铭祯闻言哭笑不得,心说:自己殷勤一点儿,怎么还这么不受待见呢?于是他赶紧狗腿的上前将人家的小手一把攥在手里,笑道:“我这是感激你为我做的事呢,怎么反倒惹你不高兴了?”
薛毓珏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无奈道:“本就夫妻一体,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哪里敢让王爷这般感激啊?”
“你看看你,我都用你我来称呼了,你怎么还总是王爷啊,臣妾的说着?听着怪生分的!”宋铭祯撅嘴抱怨着。
额。。。。。。薛毓珏默默擦汗之后,抬眼看看站在柱子附近的进财和添宝,看着他们因憋笑而通红的脸,感觉自己的脸也有点发烧了。她紧紧嗓子,忙低下头。
宋铭祯一见她害羞了,立刻心情不悦的瞪向进财和添宝,埋怨他们没眼色,居然不赶紧出去,还赖在这里坏自己的好事!
进财一见自家爷又迁怒于他们,暗叹自己苦命后,就将添宝也给拖走了。
这下子,寝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宋铭祯立刻笑眯了眼,凑到薛毓珏耳边,小声道:“这会总可以放开了吧?”说罢,还在薛毓珏那白皙细腻的小脸上,轻轻摸了一下,样子极其的流氓。
薛毓珏本来还想和他闹一会儿呢,却突然想到了这几天的事情,立刻觉得好像一大盆的凉水泼了下来,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可是冷了?”感到她的变化,宋铭祯好奇的问道。
薛毓珏犹豫再三,决定长痛不如短痛,还是问出来的好,于是转头极其认真的看向宋铭祯。
宋铭祯自然感到她的变化,他虽不解,但还是坦然一笑,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就是,你我不必如此的。”
薛毓珏点点头,自嘲的一笑,开口说道:“你已经知道,圣上想将大位传于你?”
宋铭祯眼里的光暗了一些,无声的点点头算做回答。
“你可知道圣上如今的样子,是皇后下的毒,太子也是经了手的?”薛毓珏淡声问道。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了那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什么夫妻什么父子,均可以抛之不顾。
“知道了。”宋铭祯低下头。皇家历来如此,尔虞我诈无法停息。
“即便你知道了,还。。。。。。还要这大位吗?”薛毓珏颤声问道。她不是男子,不知男子心中有怎样的丘壑,她只是想过些平静的日子罢了。如果。。。。。。如果两人注定没有未来,那么早些了断也是好的。
宋铭祯听了她的话一愣,之后慢慢放开了她的手。
薛毓珏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站起身,头也没后的就向外走去。直至门口,才幽幽说了一句:“既如此,臣妾就走了。”说完这句话,她再也不犹豫,直接就回了东屋。
宋铭祯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静坐了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早晚都是这么个结果,还难过什么呢?
进财和添宝见自家王妃走了好久,而自家爷在屋里也没叫他们,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想了想,还是进了屋子,见自家爷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您这是。。。。。。”进财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