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涧不知几许深,司空武呼呼下坠之时,发现白虎女子已经昏迷过去,心中悔意大生,悔不该捉弄对方,好不容易才占据了司空武的身体,却要葬身在这万丈深渊之下!
足足两三分钟,司空武还没有坠落深涧底部,只感觉到阴冷许多,四周都变得阴暗许多,心中除了惊惧之外,竟然还有些苦涩,想不到连死之前还得经受这般心灵煎熬。
这深涧怕没有千丈之深,又过了片刻,司空武发现底下白雾笼罩,悬崖壁上生长了许多细小但枝干苍虬坚韧的小松树,两人落在松树枝干之上,连续砸断了好些松树,速度竟然减缓许多,而司空武惊喜发现,悬崖之下竟然是一个暗绿色的水潭。
幸亏司空武身体强悍坚韧,又有玄金软甲护住要害,落在松树之上,尽管身体无比疼痛,双腿被划得鲜血淋淋,还保持清醒,知道如果能减缓下坠速度,落在水潭之上,未尝不能保住性命!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空武还能保持清醒头脑,却是多得他吞噬了司空武和三目青鹏妖的神魂,现在的神魂比地球时不知强悍了多少,勉力提起魂力凝聚右手,抓扯悬崖之上的松树,果然下落的速度再一步减缓。
和司空武手腕绞缠一起那个白虎女子,虽然没有玄金软甲这样的宝物护身,但身体经受浑厚的魂力蕴养,比司空武这具身体还要强悍许多倍,身上竟然没有多少伤痕,看起来反而要比司空武好上许多。
从司空武看到峡谷地步水潭,到有意识的抓扯松树减缓速度,其实只是过了三两息的时间,随后就听得一声巨响,水潭激起漫天水花,司空武和那白虎女子狠狠的跌落在水潭之中。
惊人的下坠力使得司空武大脑一震,旋即就昏迷过去。
两人下坠之力委实太过惊人,狠狠的砸进水谭深处,许久之后都不见浮起。
司空武和白虎女子都不知道,看着水潭表面平静,其实水流从千余丈高流下来,汇聚在这水潭之中,水潭底下漩涡暗生,暗流湍急,两人却是暗流卷到不知那里去了。
等司空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枕着一根残木,半个身体浸在水中,四周是蓝莹莹的一片,头顶是一个个尖刺似的钟乳石,处身在一个巨大无比的洞穴之中。
这洞穴长满了发出蓝色荧光的奇异苔藓,借着这微弱的荧光,司空武发现白虎女子就在自己身边,不禁呼了口气,竟然从这样高的悬崖掉落下来都保住了一命!
他略为动了动,脸色便是猛然一变,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只感觉到全身骨头都折断了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
他喘息了一阵,尝试着运转裂云诀和灵龟吐纳功,随着两个内气魂力在经脉流转,感觉好了一些,才咬牙上了洞穴岩石,连带那白虎女子也拉了上来。
尽管白虎女子神识不醒,不着寸缕的躺在自己身边,司空武没有一点异样心思,看到对方身体密布细小伤痕,脸色肌肤都是惨白一片,隐隐生出心疼之意,不过见女子胸部微微颤抖跳动,并没有失去气息,也是放下心来。
他这时才有时间看死死缠住自己手腕的金色丝索,惊异的发现这丝索浑然天成一般找不到任何接口,无论他怎么撕扯都解不开这奇异的丝索,最后还砸碎了一块岩石,用锋锐的岩石割这丝索,都是没有任何效果。
“这见鬼的丝索到底是什么东西!”司空武恨恨的自言自语起来,“可惜了,若果那个黄羊妖角还在,说不定能用角尖弄开丝索,不过黄羊妖角和我一同坠落下来,跌入水潭,其重逾金铁,肯定沉在水潭底部,怕是找不回来了。”
司空武一时也是无法可施,往四周看了看,不禁奇怪起来:“当时明明是在峡谷水潭之中,为何突然来到这封闭的洞穴里面,莫非水潭是地下河的源头,将我卷到这里来了?如果这样,想找到出路怕是不易。”
现在白虎女子还没有醒来,司空武想到四周看看也不方便,指甲在女子的人中掐了一阵,都不见对方醒来,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盘膝静坐,运转内气治疗一下伤势再说,现在他浑身受创,内腑震荡,走路都极为困难,更不要说带着白虎女子离去。
灵龟吐纳功运转了两个小周天,司空武忽然听得身边嘤咛一声,心中一喜,当下停止了修炼,果然发现白虎女子幽幽转醒。
那女子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茫然,目光一转发现旁边盘坐的司空武,马上就想起了先前的处境,眼中警惕愤怒之色浮现,脸色一变的抬起手掌就想朝司空武扇去。
可惜她旋即感觉到无比痛楚,满脸都是痛苦之色,手臂只是抬起了一尺高,便无力的跌落地上,情况比司空武更为严重许多。
司空武无奈的苦笑一声,低声说道:“你不要动了,如果我想做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唉,其实我只是吓唬一下你而已,想不到落到这个地步,说起来还是我害了你。”
白虎女子眼中带着警惕之意,不过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破烂锦服,应该是司空武脱下自己依附给她盖上的,多少安了些心,没有继续挣扎,虚弱的低声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司空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深涧下面的水潭暗流把我们卷到这里来。”
他扬扬手腕:“这是到底是什么玩意,你还不快点解开它。”
“你这样做是想骗我将缚龙索解开?”白虎女子又警惕起来的看着司空武。
司空武不知道是好哭还是好笑,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有骗你?我真的是有这样心思,不会直接将你的手给砸断?我脑袋进水了,乖乖等你醒来再给我一掌?”
白虎女子自然不是愚钝之人,也知道司空武没有必要骗她,只不过实在太过紧张,一时没有想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