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犹犹豫豫地回道,其实她也不确定,万一她看走眼,那不是耽误小姐的事?
咬咬牙,她开口:“小姐,再等会公子不来,我亲自去。”
“好。”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吕文曲的身影出现在长廊之上。
“小姐,人来啦,来啦!”小翠眼尖,看到吕文曲惊喜大叫。
钱莺跟着看过去,又马上收回视线,低头整理了下衣服。
吕文曲进入亭子中后,小翠主动退下,留钱莺和吕文曲单独说话。
钱莺多日未见吕文曲,瞧见他脸上淡淡的伤痕,以为是爹所为,还未开口说话,泪水不禁流了下来。
吕文曲和她隔了段距离,见钱莺如此,神色淡漠,一动不动,更是没有说出一句宽慰的话语。
用帕子随意试了泪,钱莺叫了声“文郎”,主动向吕文曲靠近。
没想到吕文曲直接后退几步,和钱莺拉开了距离。
对着钱莺行了一礼,吕文曲客气又疏离:“钱小姐止步,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看到昔日的情郎对自己冷漠如斯,钱莺激动起来:“文郎,是我爹做的对不对,他打了你,威胁你离我远点是不是?”
“是,也可以说不是,在下近日反省了许多,认为在下和钱小姐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员外的缘故。”
吕文曲言辞恳切,钱莺压根不信。
“你不用多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都是我爹逼你的,咱们互生情意,他不允,就动用权势拆散我们,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害你!”钱莺认定吕文曲的疏离,是钱员外做下的恶事,眼里流露出一丝恨意。
“不,小姐想错了,在下之前是贪图富贵才刻意接近小姐的,以为获得小姐的芳心就能得到员外的钱财。
没想到员外的一通棍棒打醒了在下,让在下明白身份的差距,在下真的没有怪罪员外,反而十分感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怪罪?你不用说谎话骗我,你在恨我爹对不对?我也恨!”
“要不这样,咱们远走高飞吧,我回家里收拾一点东西,咱们就走,去爹找不到的地方,这样咱们就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好不好?”
不满钱员外的压迫,钱莺心里涌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吕文曲点头同意,她就能不顾一切地执行到底。
吕文曲听了,苦笑地摇摇头。
“莺儿,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个什么人?”
“他是个小人,明明自己有青梅竹马的恋人,看到了美貌的富家小姐,就一门心思往上攀附,被恋人发现后,他直接狠心将恋人弃之不顾,连累恋人在全村沦为笑柄,亲事难寻。
如此负心薄幸之人,你不能因为他一副皮囊,就不管不顾和他私奔,到最后吃苦的是你自己,懂了吗?”
吕文曲自嘲似的话语并没有让钱莺清醒,她直接冲上去,抱住了他:“文郎,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不会因为你之前有恋人就放弃你的,情的事,最难说清,咱们是两情相悦,恨只恨咱们没有早点遇见,只能辜负那位姑娘了。”
“哈哈,莺儿你傻不傻?”闻言,吕文曲仰天大笑。
钱莺不解他为嘛笑,抬头望着他。
趁她愣神间,吕文曲一把推开她,说出了残忍的事实:“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初见你,我只是被你的容貌吸引,后来听说你是钱员外的独女,坐拥银钱无数,才会故意接近你。”
“不然,你为什么能在秋湖亭见到我?这是我打探好你的行踪,制造的偶遇,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你对我的注意,明白了吗?”
“明白,怎么不明白,说起来这行踪还是我透露给你的,我若不是对你有意,会在回府前故意和小翠说话吗?
我不给你机会,你的目的能达成吗?不可能的,你觉得是你设计了我,殊不知你也中了我的圈套。”
“你……”吕文曲没想到有这一出,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才发现了其中的古怪。
“文郎,你说这么多话,把自己形容得这般卑劣,我知道你是畏惧我爹的手段,故意为之。我不会上当受骗的,我的情也不是说断就断的,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哈哈,你要欺骗自己到何种地步?就连真话也认为是谎言吗?”
吕文曲面对钱莺的深情,不仅没有表示,反而抱着柱子狂笑。
钱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吕文曲指着她,接着又说道:“我承认现在受你的美貌和钱财吸引。
可你要想清楚,我若成为你的夫君,多年以后,你的美貌不在,容颜衰老,钱财尽归我掌控,你觉得你的所谓情谊,还能阻止得了我对你的厌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