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镜宁伤了肩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手都不能抬起来,现在便是好了,暂时也不如以前利索。
陆谨沉也想她再养将一段时间,所以主动拿过风筝:“你等着,我把风筝放上天去,你再接着放。”
这样哪里还有放风筝的乐趣……薛镜宁心里腹诽。
不过,她知道陆谨沉是为了她好,而且她的左边胳膊抬起来一会儿就会酸,也确实不适合放风筝,于是只好扁着嘴点头。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另一种乐趣。
那就是看陆谨沉一个大男人混在一群小孩子之间跑来跑去地放风筝。
她捂着嘴直笑。
不一会儿,风筝高高地飞上了天,陆谨沉跑到薛镜宁身侧,把风筝线交给她,挑眉道:“笑什么?”
薛镜宁笑得很甜:“开心。”
她拿过线,看着风筝操纵在自己手上,在澄澈的天空飘荡。
陆谨沉从她背后抱住她,裹住她的手。
可是没想到,风筝线突然崩断,原本在空中飞扬的喜字风筝霎那间失了控制,摇摇晃晃地坠落。
陆谨沉脸色顿变,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兆头不好。
薛镜宁其实也在风筝线崩断的那一刻心头一跳,不过看着陆谨沉比自己还要担忧的神色,她反过来宽慰他:“风筝线太细了,山上风又大,下次我们挑个好点的风筝放吧。”
陆谨沉渐渐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握紧薛镜宁的手:“好。”
*
从明安寺回来,陆谨沉越想越不安。
这在他和薛镜宁相握的手上断掉的风筝,仿佛在暗示什么。
他想来想去,唯一的变故便只有秦之眉和围场之事了。
知道那日之事的只有他、他娘和秦之眉。
那天他娘已经答应会保密,不再跟薛镜宁提及任何关于秦之眉的事,而他自己当然也是不会说的。
只剩下秦之眉。
薛镜宁受伤以来,他一直无暇去找秦之眉,也不敢去找,怕被薛镜宁发现了再横生误会。
秦之眉也没再来找过他,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一时拿不准,是再去向秦之眉说清一切,请她与他一起圆这个谎,还是就这么顺其自然,让一切过去,反正秦之眉看上去好像也已经不再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