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被我父王骂了。”田升抱着手,耷拉着脑袋坐在课桌前,桌上的饭都没动一口。申培就回头开玩笑:“齐王对你报以期望所以才会重责,说起来,这次又为什么骂你?”
田升看了我一眼,苦恼地说:“前些日子听说田轸花了五千金去买一个舞妓,我就去父王那里告状了,谁知道,那钱是田假王叔送给他的。我父王说我不顾手足之情,诬陷兄长,骂了我好长时间。”
齐王骂你那不是常事吗,没什么好值得八卦的,我乐呵呵的吃饭,吃着吃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整整一下午都在想是哪儿不对劲,可是都没想明白,到了晚上,想通之后,浑身一个激灵,再也睡不着了。
“时茂!时茂!”我打开窗子大声叫道,院子里的灯很快亮了,时茂睡眼惺忪的过来:“公子,怎么了?”
“去后面叫李徐,让他去一趟学宫把张良公子请过来,就说我发生了大事!”大概是我严肃冷酷的表情吓到了时茂,时茂立即清醒过来:“现在吗?现在可是深夜了。”
“现在!立刻!马上!”
时茂忙不迭的去了,我在后面喊道:“记住,让李徐偷偷的,别惊动他人。”
已是盛夏,此刻我穿着单衣,竟觉得有了一丝凉意。我知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做了坏事要被抓包,总是会害怕的。
我想起那日阿宝被田轸接走,我还特意去看了她,小女孩听说是一个王子把自己买走了,还特别开心。这个被我利用得干干净净的女孩,睁着她纯净天真的眼睛问我:“大掌柜,以后我会经常想你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当时被赚钱冲昏了脑子,没有好好思考其中关节。只怕这次要自己坑了。
此时外面的夜空一片漆黑,一颗星星也无,我盯着门外,十分焦急。
张良匆忙而至,头发都没束起,穿着件单衣披了一件单薄的披风,他应该是熟睡中被叫醒的,眉眼间看着有些睡意。
“辛苦李大哥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对李徐说,李徐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回去了。
把张良拉到房间,让时茂也出去了,我把门窗关上,在张良面前坐下。张良被我弄的莫名其妙,忍不住蹙眉:“姮儿,究竟何事?现在可是子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绝交
“子房,田假可能已经知道我是解忧楼的主人了。”我双手交叉,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张良举起右手,在太阳穴处揉了揉,闭着眼睛回我道:“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也不能拿你怎样,不是吗?又没谁规定贵族就不能做生意,况且你还有田升呢。”
我见他气定神闲,焦急的牙齿都开始颤抖着打架了,我道:“我……我……我做了假账逃了赋税,可能……被知道了。我可能……我要回赵国去了……我要不要连夜跑啊……”
张良猛的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匿税?”
“啊?啊!”我紧张的咽下唾沫,张良瞬间比我还清醒,他沉思片刻,问我:“你匿了多少稅?还有,你怎么知道田假就得知了?”
我从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