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下来,视觉维度之外的声音、触觉,甚至体温,都变得更加清晰。
“你可以因为别人的期望,或者某种普世价值,去做不符合心意的工作,但是不要觉得自己不自由。”周为川说。
他从背后抱着岑樾,下巴靠在他肩窝,像是有些困了,语速放慢,嗓音中夹着一丝懒散,但内容却让岑樾竖起耳朵,心脏像被羽毛轻轻拂过,细密的痒带来一连串震颤。
“有时候你太想追求自由,反而会让自己不自由。”
岑樾愣了愣,想翻身看他,却被他单手制住,牢牢揽在身前。他只好挠了下周为川的手背,闷闷地说:“周为川,你好会说话。”
“你还喜欢看诗词,喜欢弹钢琴……你根本就是假的理工男吧。”
“可能吧。”周为川笑了一声,啄他的耳朵,下达命令:“乖乖睡觉。”
岑樾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有点失眠,迷迷糊糊到半夜,下意识缩在枕头一角,正在梦的边缘摇摇欲坠,忽然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臂弯圈住,往床中间带。
他听到周为川说:“怎么喜欢往边上睡?也不怕掉下去。”
他想睁开眼,但失败了,再度抓住意识已经是次日清晨。
他知道周为川关掉了七点钟的闹钟,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然后起床做早饭。动作很轻,以至于他很快又睡过去了。
于是周为川回卧室换衣服时,便看到自己不久前刚捞到床中间的人又缩回了角落,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他试了下岑樾的体温,确认已经不烧了,见他眼皮动了动,低声说:“厨房有早餐,什么时候想起床了,自己热着吃。”
岑樾含糊地应了一声,没骨头地赖在被子里,眯着眼睛,看周为川换衣服。
周为川的习惯是先脱去睡衣,再打开衣柜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卧室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岑樾看不清具体,但光是轮廓和剪影已经足够养眼。
周为川的身形显然是天生的高大宽阔,上肢肌肉舒展,匀称地覆在骨架上,锻炼痕迹随处可见;大腿修长有力,有个微微隆起的肌肉弧度,越看越觉得性感逼人。
可惜还没等他看够,周为川已经找好了衣服,肩臂展开,利索地罩上衬衣。
“周为川……你好像冰箱。”
周为川只听到最后两个字,转过身,不明所以:“什么冰箱?”
“双开门冰箱,”岑樾从被子里伸出手,胡乱比划两下,“很高,又很宽,尤其是肩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最后闷出一句像埋怨也像羡慕的感叹句:“你真的好大啊,哪里都是。”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周为川扣上皮带,失笑道。
岑樾彻底没了睡意。他从被子里跪坐起来,环抱住周为川的腰,像他的信徒,虔诚,但不规矩,要给予,也要回报。
要周为川捏了捏他的后颈,力度很温柔,他才说:“我爱你。”
十月份,北京的天气还是正正好的初秋,等到了十一月,降温大风天随时可能会不加预告地突袭,把北京最好的秋天压缩成薄片,而后步入漫漫冬季。
岑樾想趁着这个季节多出去走走,无奈还要上班,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就算他自己可以请假,周为川也不行。
此处划重点,他想周为川一起旅行。
左思右想,他锁定了齐蔚家的度假山庄。
山庄就在北京周边的一座景区内,建在半山腰,景色独好,还有各种生活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正适合周末两天一晚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