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接道:“如果可以,我想在家休息。”
聊到这里,岑樾彻底不困了。
他披上衣服,下床拉开窗帘,看着玻璃上聚集的雨滴,决定代替pianolesn,消磨周为川的雨天。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抽水车抵达路口,一番处理后,道路开始正常通行。
虽然早就判定周为川不是无趣的理工男,但跳出稳重形象,承认雨天不想上班的周为川还是让岑樾有种解锁新游戏卡片的兴奋感,心情随着这通电话轻易倒戈。
比起像朋友一样自然相处,他还是希望和周为川之间能多一点暧昧。
此时610路上只剩下两名乘客。
周为川放下微微发烫的手机,侧过脸,望向布满雨水的车窗,面色如常,唇线平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既没有因为通勤时间过长而显出焦躁,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波动。
当天下午,岑樾决定开车去接周为川下班。
出门时雨势渐小,但路上仍有不少积水,他开了辆底盘高的越野车,停在研究院门口,给周为川发消息。
早上周为川在电话里说,最近不忙,今晚应该不用加班。
不想周为川还没回复,岑樾竟接到了表哥岑言的电话。
上次家庭聚会上,岑樾被大舅催促着读商科,然后进公司,他已经在考虑此事了,只是没想到岑言会亲自打电话来,邀请他到公司实习。
岑言言辞温和,没有说教的意思,还说岗位可以由岑樾自己来选,主要是体验,以后也不一定正式入职。
这样的说法对岑樾来说算是有吸引力,可对方是岑言,岑樾实在不想在公司里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
岑樾一向随性,活得自在,不爱向内审视自己,也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能让他觉得尴尬,岑言也算个特殊人物了。
他含糊其辞,说自己需要再考虑一下,然后结束了和岑言的通话。
车内回归安静,只有雨刷器反复滑动,发出规律的响动,却在这一刻变得恼人——岑樾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变得像雨刷器的工作频率,规律、一成不变。
-抱歉,等我五分钟。
收到周为川的回复,岑樾戴上头戴式耳机,随便找了个歌单,将降噪功能开到最大。
耳机和音乐充当真空玻璃罩,将他严严实实罩住,外面来往的人、各色雨伞、拥堵车流,都变成了无声的布景。
隔着雨幕,他不时看向研究院大门,心绪在周为川出现的那一刻,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
周为川在人群中总是很显眼,又或许只是在岑樾眼中如此,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步伐快而稳,坏天气仿佛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岑樾摘下耳机,打开双闪,看着周为川朝自己走来,收伞上车时,雨珠淋湿了他的发尾,也落在镜片上。
一个坏心的念头闪过,岑樾将纸巾盒递给周为川,周为川说了声“谢谢”,很自然地接过,而后摘下眼镜,轻轻擦拭。
“周工。”
“嗯?”
岑樾没有立即开口,故意等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近视的人摘下眼镜时,通常会比平时反应迟钝,目光难以立即聚焦,因此看起来温和无害。岑樾如愿看到周为川不戴眼镜的样子,明明计谋得逞,想好的问题却在嘴边卡住了两秒:“你……近视度数深吗?”
“还好,三百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