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镇子里,张左耀知道南浦确实变了模样。
谈不上店铺林立,却也彩旗飘飘略显改观了;谈不上喧嚣,但也有不少人声突破沉寂;
路过小竹楼客栈,有客人在哪里进出,老板站在前台望见了张左耀,急忙想要出来见礼,张左耀抬抬手示意他不用。
路过李家酒肆,李珺怡道了礼进去,张左耀则继续走着看着。
不时有擦肩而过的乡亲和张左耀打招呼,他都点点头回礼,也不多言。而看到一向亲和的旅帅不言语,大家也都识趣的不来打搅,纷纷继续忙碌。
毕竟很小的镇子,很快走到中间的十字路口,往西街看,何家酒楼的南浦店早已开张,看起来买卖也不算差。不时有货郎背着包裹或者大一点的商客牵着驮马走到哪里驻足。
也有一些从酒楼出来商贩抬脚赶往栈道口,近了,他们也会好奇的看着这位站在道路中央发呆的军爷,猜想他为什么不和别的南浦兵丁一样去大街小巷巡街。
“阿郎,走吧!”半响,一个声音传来,张左耀回头,这才想起,这是去酒坊,楚大伯一直静静的跟着呢!
“嗯!走吧!”
……
“这是单独一个蒸酒房?”
来到镇子西角,张左耀有些不可置信,原本的的四合小院,莛经分明的刘家大宅,此刻早已面目全非,假山被搬走了,池塘被填平了,院墙加高。四角建起了箭楼模样观察塔,每个塔上站着两人,四望着蒸酒坊里里外外。
“是啊!”楚大伯有些得意,这里可是他说了算,哪怕李家派来的两个酿酒师傅,那也是他的徒弟!
走进屋子,还是那些器皿,不过蒸馏用的蒸馏器却是全新的,而且放大了做出来,这样能一次加工更多的酒。
“这样的炉子,咱们现在一共十一口!还有六口在打,本来想弄更大,不过担心铁匠师傅哪里不成!”楚大伯便陪着走,边开口讲:“而这院子周围,全部都被李家买了下来,改成酒库,或者粮库等等。再往外,还有李家酒坊的酿造坊等等!都是按阿郎临走时的意思,雇用南浦本地的小工!”
“每天起码出蒸出百升酒,一升四十文,就是四千文,十一口,每月……!”
“阿郎,别算了,上月总共收帐一百四十二万钱。李家结算出的净利是六十六万,张府十取一,外加人工钱,共十万零七千钱!”对于账目,楚大伯根本不看帐本,尽然说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我目前也是月俸过百两了?”张左耀还是按着那个一两二百块算,发现出门一趟回来,自己也是月收入两万快的中上阶级了!
“那是自然!”大伯毫不犹豫的肯定,但随后他又郁闷了:“不过阿郎,这钱是挣了,但也花了。军武的开销可是很大,尤其是吃……!”
“大伯,这个不是你要操心的,我都知道!”张左耀一听,觉得一定要坚决杜绝任何人干预特旅的一切:“还有,你也要明白,坚决不许军中的人插手酒坊或者家里的事情!”
楚大伯很奇怪,毕竟在他看来,两者其实都是张左耀的私产,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不过时代的特点在老伯的身上表现得很明显,他依旧很快点头:“是!”
“对了,大伯,你对李家有什么看法?”点点头,张左耀突然又冒出一句来。
“啊?额……!”说实话,大伯和张左耀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对于这个便宜晚辈,他多数是听楚夜说起,现在还真有点不适应他天马行空的思考方式,想了良久,他才开口:“琢磨不透,不过李家确实很厉害。他们头一天来看蒸酒,第二天晌午,我就看到周围大多数的人家都在搬家了,这能耐自然很大!还有,我听李大管家询问李娘子,是不是再建两三个蒸酒坊,听口气,那可是一下子弄出来……!”
“嗯,我知道了!”张左耀明白,最后没有这么做,肯定不是李家做不到,而是在等时机。看来自己当初的买卖还是亏了啊
又四处看了看,张左耀知道,能进蒸酒坊工作的看来都是南村的有些阅历的中年汉子,对大伯来说,既是知根知底,也不是会冲动的人。张左耀确实觉得自己很运气,他从未奢望大伯能有什么见识,毕竟他只是南村的一个小农而已,却不想他能将酒坊打理的如此好。
其实有些东西是共通的,大伯在南村里能培养出威望来,自然对于处事看人有一些心得的,张左耀只是一开始忽略了这点:“大伯,当初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这才对李家让步的,希望把蒸酒坊来换成实物,现在看来,这买卖亏啊,要是知道大伯可以打理成这样……算了,不说这个,人要讲信誉才是!”
说着张左耀转身朝门口走去,大伯边跟上,边问:“阿郎这是去……?”
“自然是去商量法子把钱弄回来啊!”张左耀微微笑了笑,对满头雾水的楚大伯说。
李家大院。
李禾青似乎心情不错,到了李家他又在写字,张左耀可不想再去胡说一通,只好在客厅等着,不一会,李禾青便度着步子走了出来,自然是要寒暄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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