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你有没有受伤?”钰锦扒着人群跑到慕天香面前,拉着她的手左右检查,一边哭哭啼啼的念着:“小姐吓死奴婢了,吓死奴婢了。”
“我没事。”慕天香对钰锦笑了笑,正打算借着钰锦来的机会,自己从这俩人身边离开,却没想到,跟着钰锦后面的绿竹,也挤了过来。
绿竹见到慕天香和她身边的人,立刻一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了惊吓,求小姐责罚。”绿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钰锦见状,也担惊受怕的跪在了绿竹身边。
慕天香蹙额,刚要开口让两人起来,却在这时,那个赶车的车夫突然从倒下的车马前急匆匆的跑过来,冲到慕天香面前,和钰锦绿竹一般,跪在地上,慌乱的喊道:“求大小姐恕罪啊,是奴才驾车惊扰了大小姐,求大小姐责罚。”
这粗布大汉一跪下,慕天香立刻惊慌的后退一步,一个不小心贴上严绍廷胸前,被他伸手握着双肩稳住了身形。
“抱歉!”慕天香肩头一阵灼热,立刻慌乱的直起身躲开他,歉意一笑,这才再次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什么人?”
那粗布壮汉听到他的问话,立刻惊惧的抬起头。
“祥叔,怎么是你?”慕天香一看到此人的模样,立刻惊呼一声。
这人正是她家的车夫,今日送她来铺子里的祥叔。
刚才一时惊慌,慕天香并没有瞧真切那马车的模样,如今一看,可不就是她家的马车么。
“大小姐,正是奴才。”祥叔表情依旧有些畏惧,低头懊恼的回到。
“可是祥叔,我不是叫你先回府了,怎么你反到在这里?”慕天香疑惑的问。
“回答小姐的话,出门时姜伯曾嘱咐过奴才,一定要顾全大小姐的安危,所以方才您让奴才回府的时候,奴才便驾着车跟在了身后,只是没想到在街口的时候,马突然莫名其妙的失了控,结果……结果就……”
祥叔颤颤巍巍的解释着,因为刚才的意外险些让慕天香发生意外,立刻惊慌而又懊悔的磕头谢罪:“是奴才的错,请大小姐责罚。”
“又有热闹看啊。”就在此时,一声带笑的调侃声突然在众人中传来,就见严劭廷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举止轻。浮。暧。昧的很。
齐焕宇瞧见众人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立刻空出一只手来和大家晃手打了声招呼:“各位早啊。”
他的出现让几个人个据心思。
反应最为明显的就当属严临廷,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怒意,震得一身铁甲铿锵作响。
只是就在他要发作之时,他的副将突然小跑过来,冲他行了个军礼道:“侯爷,该启程了。”
严临廷拳头藏进了袖里,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慕天香,最后将视线落在自己大哥严劭廷身上。
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冲那副官说道:“派些人手保护好护国侯府!”
说完话,便一转身离开,临走前,却是走到那辆倒地的马车前,伸手将嵌入马车车轮上的红缨长枪拔出来。
长矛通身泛着黝黑的冷光,一看便知是玄铁铸造而成,如此一根,少说也有百斤,严临廷进不费吹灰之力的拿起便走。
慕天香咂舌,看着护国侯往点将台走去,视线落在被长枪穿过的车轮,猜想刚才大概是他将马车掀翻,才不至于让失控的马车伤了路人。
瞟了眼点将台与马车的距离,这么远,恐怕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做到。
慕天香收回视线,好奇的打量了一眼严劭廷和齐焕宇二人,将二人的暧。昧看在眼里,带着些玩味。
关于这二人的事,她只是稍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
有些为世间女子惋惜,错失了两个外表出众的好男人。
再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好半晌才探口气道:“你们都起来吧,今天本就人多杂乱,发生意外也是难免的,不是你们的错。”慕天香有些疲累的摆摆手,叫三人起身。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不罚之恩。”三人闻言,立刻感激的磕头谢恩,才欢喜的起身。
“祥叔,找人将这车马抬回府上吧。”
这么一大匹晕倒的马,还有马车,恐怕要拖回去也是件大工程了。
钰锦起身后立刻破涕为笑,赖皮糖似的抓着慕天香的衣袖,脸上带着些不安:“大小姐。”
“没事,我们回府吧。”慕天香冲她笑了笑,开口准备回去了,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转过身走到二人面前,福礼笑道:“谢齐公子当日良药救命之恩,也感谢严大少爷今日救命之恩,二位的恩情,天香定当铭记在心。”
“慕小姐太客气啦,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当做之事。”齐焕宇摆摆手,拽了拽严劭廷的衣袖,忸怩问道:“小廷廷你说对不对啊?”
严劭廷瞟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要离开。齐焕宇见状赶紧和慕天香道了别匆匆跟上去。
慕天香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无所谓的撇撇嘴,却在这时,突然传来祥叔一声惊呼:“大小姐,不好了,黑风死了!”
黑风是那匹马的名字。
慕天香一愣,望向路中央那匹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