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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股灾和鼠疫(第1页)

随着时间的后推,聚集到通辽城的人越来越多,有汉人,蒙古人,偶尔也有洋人混杂在其中()。

蒙古人的羊毛,牛皮,奶酪等大规模地流向通辽城,而从东北过来的洋火,糖,毛靴,烈酒等也通过通辽城大量地流向草原。

不到一年的功夫,通辽城已经发展成了一座初具规模的商业城市,不断的有两三层楼高的房子峻工,又有更多的地主动工在建。除了曙光洋灰厂外,其它的十余家洋灰厂,砖厂都开足了马力在生产。

和通辽城的生机勃勃一样,上海的橡胶股市也高歌猛进,呈现出一种变态的繁荣。

1910年1月,当初曹雨昆购进的股票价格已经从60两上升到了1083两,整整18倍还要多出一点。

1910年2月,上升到了1150两,整个上海到处都是谈论股票的人,上到高官,下到街头拉车的小贩,想尽办法借钱购进股票,抢购狂潮让不少人一夜暴富。当官的想尽办法用权力谋取私利投入进去,小有资产的富裕人家,用资产做抵押,向钱庄贷款。富小姐太太们卖戒指,金银手饰等换成银两,可是光有钱还不行,股票难得,通常一个人暴露出手上有某某公司的橡胶股之后,十数个洋人拿着小本追问是否要出售手中的股票()。

不少达官贵人不满足于上海的橡胶股市,甚至跑到英国去购进。

3月,曹雨昆购进的股票已经上涨到1210两,这个时候市场上的股票成交手开始慢慢降低,曹雨昆也开始分批将手中的股票出售。

4月,等到叶重的账上多了671万两白银时,股价又往上涨了点,不过成交笔数越来越少。橡胶股市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将整个上海的流动资金吸纳一空。尤其是钱庄的流动资金,都被橡胶股票吸纳殆尽。整整4500余万两白银,另外还不包括华商在英国伦敦购进的1500余万两。

到了七月,橡胶的股价不断被刷新,但成交笔数几乎为零,曾经创立了蓝格志拓植公司的麦边眼见泡沫已经难以遮盖,便在某天晚上携带全部款项,人间蒸发了。麦边的携款私逃如同一颗石子扔进了一潭快要翻滚的开水当中,倾刻间激起涛天巨浪。整个橡胶股市如同溃堤的洪水,山河日下,一溃千里。

本来这次股灾还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可是清政府错宗复杂的派系斗争导致错过了最宝贵的救市时间。此次风潮迅速波及富庶的江浙地区以及长江流域、东南沿海的大城市,中国工商业遭受重创,清末新政的成果几近于毁于一旦,,华商在上海和伦敦两地股市损失的资金在6000万两白银左右,而当时清政府的可支配财政收入不过1亿两左右。如此巨款的外流,让清政府入不敷出的财政状况雪上加霜。清政府于次年将商办铁路“收归国有”,以路权为抵押向列强借款,引发了四川护路运动,清政府从湖北调兵镇压,导致了湖北兵力空虚,次年武昌起义成功。辛亥革命敲响了清政府的丧钟,而橡胶股票风潮则是让丧钟敲响的时间进入倒计时,为清政府的崩溃埋下了伏笔。

叶重自然不知道此次股灾的损失严重到成为清朝覆灭的导火索。不管怎么样,这次总算大赚了一笔,乘着许莹外出的功夫,叶重又钻进了韩莹的屋子里()。

“小莹,要不你跟许楠分开住,你们两个形影不离可苦了我了。。”夏天的草原气温很高,韩莹穿得也单薄,叶重隔着衣服一边揉搓着韩莹胸口的饱满。

韩莹掐了叶重一下:“楠姐一个人怕黑,我怎么好意思跟楠姐说。”给叶重这么一揉,气也有些出不匀了。

“别脱,呆会来不及穿。”韩莹按住胸口的手。

叶重将韩莹的襦裙裙莹的身体也跟楠掀到腰间,让韩莹扶着桌子,毛手毛脚的扒下韩莹的薄裤,柔软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到了臀部后急剧放大。叶重笑着在这对美白的圆月上拍了一记,然后把着细腰贴了上去。

“过些天挑个时间,把你给娶了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韩莹被叶重顶得迷糊,哪里还有精力和叶重说话。

“吱吖--”叶重不上不下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许楠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人呀了一声,然后通红着脸转过身去,“你,你们……。”

韩莹也回过神来,脸上还有浓浓的红晕,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气苦地打了叶重两下:“都是你,这下还怎么出去见人。”

“看就看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早晚要娶你过门的。”叶重也郁闷,这个许楠,早不来,晚不来,真会挑时候。

安慰了韩莹一阵,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叶重琢磨着挑个黄道吉日将韩莹娶进门,不过却给一场自北方而来的灾难给打断了。

也许一个民族想要浴火重生注定要经历各种磨难。

20世纪初,人们发明了一种工艺,只要对旱獭的皮毛进行适当加工,其成色堪比貂皮。一时间,旱獭皮成为世界皮革市场的新宠,价格连年看涨()。1910年,每张旱獭皮的售价比1907年猛涨了6倍多,大大的刺激了当时中俄边境上的商人。

于是1910年春夏之交,一种叫鼠疫的也叫让欧洲人为之色变的黑死病,开始传播到捕杀旱獭的人身上。起初由于俄国地广人稀,控制得极严,彼此村落中来往并不密切,因此鼠疫在沙俄地面来传播得并不严重。不过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俄国人开始驱逐境内疑似染病的华工。在10月初,俄罗斯境内大乌拉车站附近的一处华工工棚,据《东三省疫事报告》记载,当时“忽有7人暴死”。

“俄人知该病之可恐,遂将该棚内华工一律逐出”,而且也把棚屋里的衣服、行李全部烧毁。被逐出的华工中,有2名在10月19日来到满洲里,正是他们引发了一场后来蔓延东三省的瘟疫。

紧接着,俄又将数千的中国劳工装入废旧的火车铁皮车厢之内,沿着中东路运回哈尔滨,这数千人中有染病而死的,但更多是在车厢中活生生的饿死,冻死。

1910年11月14日,奉天出版的《盛京时报》,在角落里登着一条短讯:

“十三日满洲里站共有病者二十一人。是日又病华人二十一名,死二十四人,尚余十八人,扎来诺矿病二人,似病瘟者一人,哈尔滨有似病瘟者十四人,自瘟疫发现之日起至今,满洲站共病一百八十四人。华人死一百六十六名,俄人四名……”

哈尔滨最高长官西北路兵备道于驷兴会同俄国官员视察了傅家甸,下令租用一些房屋作为养病院,并责成当地巡警局,一旦发现染疫者一律送入养病院,以防传染。

此时清朝的医疗卫生体系近乎于零。1905年北京才开始在巡警总厅下设立专事清扫垃圾的卫生处。首都尚且如此,哈尔滨这个边陲的新兴城市情况就更加不堪了,甚至连一名华人西医都没有。尽管在大疫之初,官府也做了一些防疫工作,但设备落后、缺乏科学知识,使得这些努力在汹涌的疫情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

更加严峻的是经过上海橡胶股市崩溃之后,清政府陷入全国性的金融危机,清政府无力抗拒这样大规模的急性传染病()。历史上,鼠疫曾有过两次世界性的大流行。第一次发生在公元6世纪,致使罗马帝国四分之一的人口丧生,并直接导致了罗马帝国的衰落。第二次发生在中世纪的欧洲,那场鼠疫造成2500万人丧生,鼠疫结束后欧洲人口减少了近三分之一。控制得不好,鼠疫足以成为毁邦灭国的力量。

疫情沿铁路一路南下,一时“疫气蔓延,人心危惧”,有如江河决堤,不可遏止。“死尸所在枕藉,形状尤为惨然”。龙江、长春、呼兰,甚至河北、山东……每天疫死者成倍增长。东三省总督锡良哀声长叹,疫情“如水泻地,似火燎原。”

1910年12月初,外务部右丞施肇基收到了俄日两国的照会,俄国和日本以清政府无力控制疫情为名,要求独立主持北满防疫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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