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货架一路走到了尽头,漫天的红光夹杂着工人吆喝声,此起彼伏,精装的男人各个裸露着上半身,健康的麦色皮肤混杂在汗水中,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亮亮。
这是一个大型的练器房,并没有任何可以遮挡视线的物体。季钥毫无羞涩细细的打量着,其中一位精壮的男子吸引到了她的视线。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旁若无人的锤炼着他手中的兵器。
锵锵锵锵,一阵和谐的伴奏,伴随着他健硕的臂膀抬起,放下,浸入水中淬火,嘶的一声。一件兵器的半成品就算完工了。
男子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并未因为完工而有一丝的变化,冷冷的扫过桌上的还未完成的剑,进入了内室。
再次出来时,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黑亮垂直的发,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司徒少爷,今天又多了一个看你的女人啊。”贾易和司徒靖央关系也算好的,司徒靖央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冷傲傲的,却私底下对他们很好,开些无足轻重的玩笑,司徒靖央也会一笑而过。
司徒靖央的冰眸没有一丝温度,只是淡淡的嗯了声,算是回话了。
经过季钥旁边时,并未因为她的貌美而有过多的停留,目不斜视的从旁经过,良好的教养让他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季钥傻傻的站在原地,他经过时,一股好闻的麝香扑面而来,让她的鼻子忍不住的想吸上几口,她的视线一直尾随着他,直到人走远,味道才散了去。
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进来时他们诧异带着有色眼镜的视线是什么意思了,在这个时代男人裸露上半身也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女性还是比较含蓄的,和季钥一样在这里看着的寥寥无几,但还是有的,想必他们觉得她也是来看刚刚这个男人的吧!所以他们眼眸中露出来的轻佻,是觉得她就是一个花痴吧。
也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会想要盯着人家没穿衣服的精壮身体吗?如此轻佻的举动不应该是这个时代的,兵器交易所也并不是因为没有做女兵器而没有女子进来,而是开放了那么一大块的地方做制作,各个都裸露着上身,还有女人来吗?
季钥是不在意的,现代的时候有什么是没看过的,所以看到如此完美身材的他时,嘴角都快流出口水来了。
美男是所有年龄段的女人都不能抵抗的,哪怕是来自现代的她呢!
惊觉自己做的太过了,难保不会被人看作是轻佻的女子。回过神,又开始找炼药炉了。
再次逛回去,还是没找到,此时交易厅里已经没有人了,而这地方连个小二都没有,季钥都快要气炸了,不时在嘴边说,这什么破地方啊。这次她眼尖的看见一抹白色人影站在柜台处,她也没看清楚,直接想把他拉了过来问道:“小哥,你知道哪里有炼药炉吗?”
她猛的拉了他一下,却被甩了开去,踉跄的向后退去,却分毫没有撼动男子站立的位置。
司徒靖央戒心很重,季钥哪里会想那么多,只当他是普通的小二呢。
季钥站定,抬眸冷眼看向他,只是问个路,至于这样么!“喂,你干嘛呢,我只是问路,问路你懂吗?”
司徒靖央拂了拂身体上的灰尘,就好像刚刚的那一碰是多么的脏似的,而后眯着眼睛,冷傲的注视着她。
这个女人刚刚还一脸痴迷的看着他裸露的上半身呢,如此不知廉耻还妄想和他搭讪,真的没见过她脸皮那么厚的,说得好听,是要找炼丹炉,可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炼药师,估计是随便编出来的借口,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想着便也不再理她,拿过桌上的香茶,细细的品着。
茶味浓郁,甘甜可口,是个不错的好茶。
季钥在一边等的焦急,见他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顿时火冒三丈,原还挺欣赏他的,身材又好,长像还挺可口,从头到脚还有一股傲视群雄的硬气,现在都被他无礼的无视毁之殆尽了。
脑中灵光乍现,忽而嫣然一笑,就如娇艳欲滴的玫瑰。
等了好久都没有反应的司徒靖央抬眸向着季钥看去,他还以为她放弃了呢,却在看见她时,她嘴角的笑让他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
紧了紧衣襟,总感觉她的笑容非常的邪恶。
季钥心里倒是闪过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把辣椒粉撒在他身上会怎么样呢?她不禁在心里想着,想到这个男人孤傲的脸变的抓急应该很好笑!
一边想着一边笑,浑然不觉自己的傻样已经被别人偷窥了去。司徒靖央蹙眉,这个女人什么意思?傻呆呆的笑是要做什么!
他仍然轻抿着香茶,眸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心里多了份对她的好奇。
再给他次机会如果他还是这样,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请问公子,炼丹炉在哪里有?”这次季钥的语气温软如玉,酥酥绵绵的让人舍不得拒绝。
打诨,耍赖,卖萌还怕你们这些异界男人,还不乖乖手到擒来。
刚刚才抿了一口茶的司徒靖央差点就把香茶给喷出来,良好的教养迫使他不能表现出无礼的样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再次吞了进去,指着一旁的岔路说:“姑娘只需直走,到底便是。””
福了福身子,季钥不经意的挥手间就把辣椒粉撒在了他的香茶里,而后微微一笑说:“多谢公子。”
这几月,季钥也把异界的礼仪学了个七七八八。平常不会用到,只是恶作剧时,或者对人愧疚时才会用。她嘴角微弯,脑中已经自动的想到他喝茶时的模样。
司徒靖央不知所谓,刚刚还是一脸狡诈,现在就笑着告别!女人还真是不可理解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