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云这几天心情实在是好的没话,接到的电话也是很多。都是一些当年一起从战场捡回一条命,如今都做到了将军级别的老战友。电话的内容无非就是关心外加问候一下彼此的身体状况,既然都打来电话了,那就顺便聊了一下陈富贵的情况吧。到底是真顺便还是假顺便,也只有这几个活了七十来年,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头子自己心里明白了。对于老战友们地关心问候,督促注意的身体健康,黄善云连连头,表示虚心接受,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完成组织交代下来的健康指标任务。当这些老战友突然提出对这个陈富贵还是比较有兴趣的,希望可以见见面,喝一喝茶的时候,黄善云也突然地表示到,自己这边还有急事要忙,那就先这样,便果断的,毫不拖泥带水的挂了电话。然后,双手交叉操在背后,嘴里哼着“浏阳河”的山歌调,接孙女放学去了。
01连的半圆形训练场地上,司徒南泥和众人正在进行着每天的例行训练。司徒南泥手里持着一把国产9MM的9式半自动手枪,并没有像电影中描述的情节那样双手握枪,用以减轻枪击后所带来的后震力。仅仅单手持枪立在半圆形训练场中央,从握抢,抬手,瞄准,以及十连发子弹的射击,过程仅用了1秒。不得不,司徒南泥看似纤细的手臂居然可以以单手承受住十连发子弹所带来的后坐力,单不论他的射击是否精准,就凭这一手,他就可以算是南京军区的翘楚。当五十米开外的管理人员传来十个人形射击靶均为命中头部的手势之后,训练场上围观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众人都是一阵腹诽,你彪悍归彪悍,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彪悍啊!周天明非常夸张的大叫着:
“老大,我不行了,我爱死你了。晚上来我宿舍吧,我要以身相许!”听见周天明的插科打诨,司徒南泥笑骂道: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就算你寝室的灯再黑,就你这质量,我就是咬紧牙关,也下不了这个手啊!”正在训练场外围的陈富贵看见司徒南泥露的这一手,便向着训练场走来,对司徒南泥的表现,没有一句评。只是拿过司徒南泥里手里的枪,将子弹重新换上膛,举手示意五十米开外的训练场人员,重新换靶。陈富贵猛的向地上翻滚,带起一地的沙尘。一边在沙地上做着不规则翻滚的陈富贵,一边朝着五十米外的人形靶射击,同样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没有一秒的停顿,同样也是十连发的子弹,同样也是单手持枪。做完这一列动作的陈富贵起身,并没有去管身上的沙尘。站在司徒南泥的面前,将手枪交还给司徒南泥,头部弯下一角度,道:“如果你一直都只会玩定射击这一招的话,那就永远都不要怪我以45度地斜角俯视你,因为是你自己选择了15度地仰视!另外,敌人都不会是傻子,傻傻的站在那里让你瞄准,将他击毙!枪是死地,人是活的。只要你玩得好,枪绝对会比被你压在身下的女人来的忠诚!,陈富贵手指着司徒南泥手里的枪继续道,“记得,在战场上,他是你的伙伴,所以请你最好不要随意地把它当成你卖弄或者用来赢得身边人尊重的工具!”完的陈富贵没有去看众人的表情,就转身离开。当五十米开外传来的手势与之前一米一样的时候,被陈富贵这一手镇住的众人,当场石化了。“你看着吧,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有陪着你一起去死的资格!”司徒南泥在心里默默地发誓道,没有丝毫的沮丧,望向陈富贵背影的眼神充满炽热的火焰。
既然炙热了,那就让它,燃烧吧!
走出训练场的陈富贵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像司徒南泥这样骄傲的人,必须只有在他最擅长,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将他击败,他才会成长,才会蜕变,才会张狂!
此时的陈二狗已经搭乘当天早上的飞机来到了上海。站在上海最繁华的区之一的静安区的街道上,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人还是这人,地方还是这地方,只是在这地方上演过的故事早已结束,落幕。故事不浓墨,不重彩,却一直在陈二狗的内心最深处,印象深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残缺不全的美丽吧。
在静安区街道上随意走着的陈二狗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静安区主要是高档商场和住宅区,所以也有上海“三区”的美誉。陈二狗看着一栋栋都在二十层楼以上的高楼,赞叹不已。可又想到想要住在这里没有个八百一千万基本上下不来的时候,又是一阵唏嘘。陈二狗现在真的,是不缺钱。可是,在中国,敢拍着胸脯自己真的不缺钱的,又能有几个?现在的地价的确是贵的很离谱,虽然政府部门一直在宏观调控着,可是效果并不是那么立竿见影。地皮的紧缺导致房价居高不下,到最后连墓地的价格也跟着涨了,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讽刺。当大清早在街道上看到在打太极拳,八十好几的老大爷,跟他打个招呼:“老大爷,这么精神啊!”结果那老大爷听到这话,回过来一句:“没办法,我死不起啊!”
陈二狗一直来到了江亚楼提供的地址,此时的江亚楼早已早早的等在了门口。看到三年不见的陈二狗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你可想死老哥了!”
陈二狗憨憨一笑:“所以,这不就来了嘛。”
“走,走,走,进屋再。”一边着的江亚楼一边将陈二狗请进了屋子。
房子里的设计简约,大方,并没有故意去因为有钱了而摆一些名贵的古玩作为陈设,所以大厅显得特别空旷。
接过江亚楼递过来茶的陈二狗,打量着房子道:“这日子,过得不错啊!”
“得了吧,别埋汰你哥了,如果不是跟你合开的这酒吧还算赚钱,这日子哪能这么舒服啊!”江亚楼笑着递给陈二狗一支上海最常见的烟,十块钱的“上海”,而不是中华。
陈二狗笑而不答,只是先替江亚楼上烟,再帮自己上。
“我这边这几年还算稳定,发展也很好,就是杭州袁淳那边,现在日子有不好过。酒吧的生意很好,只是最近她想要开发的新项目遇到了麻烦,挺棘手的。”江亚楼吐出一口烟,皱着眉头道。
陈二狗了头,道:“事情我听虎剩已经了。那边只有孔道德跟在袁淳身边,她的安全我不担心。就是这事情有复杂,这两天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动身去杭州。”
江亚楼头,一语双关道:“袁淳那丫头看到你肯定很开心,念着你很久啦!”
“三年没见了,那丫头片子,肯定出落的更加动人了”,随后又眉头紧皱:“只是杭州那事,一处理不好,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二狗随后就将问题抛在了脑后,因为事情如果真的来的,现在再担心也没有任何的效果。还不如能开心就开心,等来了,再哭,也不迟吧!
陪着江亚楼吃完饭喝完酒已经是晚上八差不多了,想要一个人逛逛夜上海的陈二狗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从捅完熊子,带着三千跨省流窜的陈二狗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以这样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在上海的街头闲逛,游荡。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打断陈二狗伤春悲秋的回想。陈二狗看着手机显示的名字提示,有惊讶。
“回来了?”手机那边的提问简单,干脆,冷淡。
“恩,回来了,现在在上海。”陈二狗笑着道。
“我知道,所以打给你。我在黄浦江岸边,等你。”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命令式口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