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被袭,随后赶到的日军指挥官看到满地被扒的精光的尸体,勃然大怒,命令骑兵大队四下寻找,看究竟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在皇军头上动土。肖明他们刚跑出五六十里路,就被一个骑兵中队咬上了。
肖明把队伍分成了两路,一路由马六带队,赶着马车走小路,一路由大龙带飞虎队保护汽车走大路,而肖明和谢四宝五人断后,商定在飞鹰寨汇合。
天快黑的时候,一个日军骑兵中队赶了上来,肖明和谢四宝同时瞄准,打坏了敌人的发报机,随即又干掉了指挥官,谁知这股日军悍然不退,孤军深入,紧紧咬住了肖明五人。肖明调整策略,要求将对方只打成重伤,一是从心理上震慑敌人,二是要对方腾出人手照顾伤员。到了第三天上,对方一百多人的中队,只剩下三四十骑了,援军迟迟不到,已几近崩溃。
肖明五人的撤退路线设计的很复杂,他们知道,只有把这股日军紧紧的吸引在自己身边,车队才会安全,他们也不和敌人硬碰,只是远远的开上几枪,在对方赶到时就没了踪影,却又有迹可循,日军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砰砰”几声枪响,三个日军士兵应声落马,惨叫着在地上直打滚,其余士兵连忙俯下身,谁知背后又传来一声枪响,正打中一名日军的尾椎,那士兵再也坐不住,嚎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不住地**,旁边的士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趴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今天上午,日军发现了自己留下的标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几天一直跟着对手在兜圈子,对方目的就是牵制住自己。既然援军无望,想完成任务已是不可能了,一个军官模样的挺直了身子,留下几个人护送伤员回去,然后拔出马刀,对其余的人说:“对方只有几个人,我们象老鼠一样被他们耍了。我们辜负了天皇陛下的期望,现在,为天皇尽忠的时候到了,勇士们,挺起你们的胸膛,与敌人决一死战,进攻!”其余日军早已受够了折磨,纷纷拔出刀,高喊着“万岁”向响枪的一道土坎冲了过去。
肖明打马奔了回来,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山娃子已有点支撑不住,而这些日本人紧追不舍,实在令人讨厌,他可不想把麻烦带到山寨,也有了速战速决的想法。眼见对方孤注一掷,连忙下令:“四宝,你们三人向后面山坡撤,在坡顶狙击,山娃子,我们不动,等鬼子冲过去后,咱戳他们的屁股。”
日军见几条人影退上了山坡,大喜过望,怪叫着拍马向山坡上冲去。谢四宝三人开枪打中了两个,但其余日军身子往马背上一俯,毫不犹豫的踏过同伴的身体继续冲锋。
肖明待最后一匹马冲下了土坎,翻身跃起,喊了一声“打”,山娃子也跃上土坎,二人手中的冲锋枪“哒哒哒”喷出了火舌,俩人配合十分默契,肖明打远处,山娃子打近处。一梭子子弹打完,肖明顺手拔出二十响,一梭子打完,山娃子换上弹夹,继续开火,肖明趁机也换了弹夹,开始点射。而山坡上的谢四宝三人也毫不手软,俩人精确射击,另一人手持两支二十响压制,从土坎到山坡不到二百米的路上,很快被鲜血染红。
日军骑兵训练有素,背后枪声一响,立即将身子藏到了马肚子下,可惜战马也是血肉之躯,纷纷中弹倒地,倒霉的日军躲过了子弹,却被战马庞大的身躯砸成了饼子。
直到再也没有站着的日本兵,谢四宝三人从山坡上走了下来,一人一支二十响,顺便每个鬼子补了一枪。肖明叹了口气:“可惜这些马了!”山娃子说:“刚才那地方应该能有几匹,我去牵过来。”肖明说算了,那几个鬼子还没死透,万一挨上冷枪就不值了。五个人找到自己的马,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飞鹰寨。
早晨,隆隆的轰鸣声中,一架日军飞机在永安县城的上空盘旋了几圈后飞走了。远处的一片树林里,肖明手拿望远镜,正在观察飞机和永安城,树林边的汽车和马车都盖着草帘子,肖明不能确定那架飞机是否发现了车队,他在等夜猫子。
夜猫子带回来的消息让肖明松了口气:昨天日军飞机在永安城撒了传单,说马上就会打过来,让永安城做好投降的准备,结果县长卷了财物跑了,保安团也都溜了,现在城门大开,没人管了。肖明奇怪,这日本人怎么又向西来了?离这儿估计没几天路程了,还是赶紧赶路吧!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肖明命令扯掉伪装,加速前进。
车队来到城门前,忽然锣鼓喧天,从城门洞里涌出来几十号人,手持小旗,高喊“欢迎皇军”。日本人做的很细致,撒传单的时候捎带连膏药旗也投了下来。
肖明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又笑了:开着日本车,穿着日军大衣,这些人是把自己当成日本人了,这就好办了!车一停,车上的人纷纷跳了下来,肖明一挥手,示意把欢迎的人群包围了起来,那些人一时不知所措,一个身穿警服的胖子来到肖明面前,啪的一个敬礼:“警察局长牛仁贵率永安上下欢迎皇军!”
肖明点了点头,忽然呲牙一笑:“诸位想必是来迎接日本人吧?”
牛仁贵刚说了一句“正是正是”,忽然感觉不对,警惕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肖明敞开大衣,露出里面的*服装,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啊,你搞错了,我们是*。都给我拿下!”
众人大吃一惊,牛仁贵习惯性的手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怕皇军误会,自己没带枪。一支二十响顶在牛仁贵的脑袋上,山娃子冷冷地说:“再乱动一下试试!”此时,哗啦啦一阵枪栓响,这群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体如筛糠,心中拔凉拔凉的,知道今天算是完了,通敌可是死罪!
县长一跑,永安城内人心惶惶,警察局长牛仁贵心中打起了算盘:自己在城里那么多产业,就这样丢了实在可惜,这日本人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也得维持秩序吧!心中拿定了主意,联合了几十家大户,商定在日军到来时出城迎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刚才手下来报,日军车队向永安城驶来,牛仁贵连忙组织起那些商户,赶来迎接,谁知竟然是*。
车队进城,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山娃子跑过来跟肖明说了几句,肖明笑了,挥手让把牛仁贵等人带了上来。牛仁贵冷汗直流,肖明看着他,冷笑了几声说:“牛局长,叛国投敌的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牛仁贵明白,自己这个警察局长在当兵的眼里屁都不是,尤其是现在。便连连鞠躬求饶:“长官饶命!小人一时糊涂,求长官看在同为党国效力的份上,饶小人一命,小人没齿不忘长官的大恩大德。”
肖明伸手啪啪给了牛仁贵两个大嘴巴子,怒斥道:“为党国效力?你娘的,老子们在前方拼命,日本人还没打过来,你们这些杂碎就想当汉奸了。来人,把他们押走,统统枪毙,家属连坐!”牛仁贵等人一听,魂飞魄散,扑通通跪了一片,连连告饶,有的直接躺在了地上,更有甚者裤裆都湿了。
马六见时候差不多了,过来啪的一敬礼,大声说:“报告长官,你看弟兄们好几个月没发饷了,师长正为这事头疼呢,你看是不是让这些人出点军费,来减轻他们的罪过?”
肖明差一点笑出来,心想这小子行,专拣大头说,还知道师长了。脸色缓和了一下,有点犹豫地问马六:“你说这个,这个合适吗?”
牛仁贵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大声喊:“长官,合适合适,弟兄们打仗辛苦,我们慰劳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们出钱,出钱!”
肖明想了想说:“好吧,这可是你们自愿的,每家三十万大洋,拿出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牛仁贵他们一听,差一点哭出来:“长官,哪有那么多钱,少点吧!”
“没有钱,黄金也行!”肖明笑了,“马六,带他们回家拿钱!”
听说是*,百姓们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开始打开门户,做点生意。城内有的是卤子店和驴肉店,肖明叫大龙拿出钱,让士兵们轮流吃饭,自己也热汤热菜狠狠吃了一顿好的:这几天净吃饼干罐头了,连大便都费力。
马六办事确实有一套,起初有人只拿出几千块钱,赌咒发誓说再也没有了,马六的人自己动了手,待将搜出的金银珠宝往众人面前一放,那人直接瘫倒在地。马六毫不手软,对着他的脑袋开了一枪,吹了吹枪口的烟,淡淡地对牛仁贵等人说:“看到了吧,这就叫要钱不要命。”
有了榜样,下面就顺利多了,剩下的人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还有店铺地产在,先保住命吧!痛痛快快把家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数牛仁贵家最多,马六心里乐开了花。
把财物装上车,马六又把牛仁贵等人押了回来,牛仁贵一脸媚笑,对肖明说:“这位长官,本县地方小,弟兄们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你看……”
肖明脸色一寒,冷冷说道:“牛仁贵,国难当前,你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不思报国,却欲叛国投敌,不杀了你,岂不人人效仿!马六,把他拉下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马六答应一声“好嘞”,拖着牛仁贵往外走,牛仁贵大叫:“长官饶命,我把钱都拿出来了,你要讲信用啊,长官……”
见牛仁贵被活活打死,当即有人晕了过去,肖明冷冷道:“看好了,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今天姑且饶了你们,回去后好自为之。”看看已近中午,下令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