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回房之后,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扩大,让蕙香帮着揉揉肩。
蕙香见大夫人心情正好,忍不住问,“夫人,郡主和二老爷感情平淡,加上这次扶了平妻,定是生了嫌隙的。”
大夫人笑了笑,“试问哪一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娶了旁人给自己添堵的,只是打落里牙齿往肚子里咽罢了,不过这位二弟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且看她腾出手来,必然让陆清韵有苦说不出。”
蕙香却是不大相信,毕竟陆清韵还有宋韫护着呢,哪就那么容易被临裳郡主算计了,更何况还怀着身子呢,临裳郡主可是差点被休弃的。
“那岂不是和二老爷关系更远了?”蕙香倒觉得临裳郡主若是明智就该拢住宋韫,坐稳了位置后再对陆清韵下手。
大夫人摇了摇头,趁着兴致好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不懂,二弟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性子直爽宁折不弯,若能放得下身段,凭着她的容貌,就算让陆清韵使劲手段钻了空子也不至于被二弟放在心上宠着,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喜欢善解人意的呢。”
惠香更疑惑了,大夫人揉了揉眉心,“二弟妹的心思不在这上,憋了这么多年的气总该找个人发泄了,吩咐下去,日后大房有的必要给二房送去,纵然只有一件也给钟灵院送去,一碗水端平了。”
临裳郡主对宋老夫人和陆清韵存着怒气,正好成全了大夫人,大夫人也乐意为临裳郡主提供便利。
大房得了好处想着二房,临裳郡主才不会对管家大权有兴趣,临裳郡主也省的挨累了。
惠香点点头,“是,奴婢明白。”
大夫人正眯着眸浅睡,忽然听丫鬟道,“夫人,陆家来人,现去探望了老夫人又朝着这边赶来。”
大夫人拧着眉叹息,眼中隐隐有不耐烦,揉了揉眉心,“蕙香,去打发了。”
“是。”
陆家没进门,扭头又去了二房,陆家现任这位陆夫人也就是陆清韵的母亲,从小家境不好出尽了苦头,年轻的时候嫁了个秀才,陆秀才考了多年勉强能混一个九品芝麻小官,只是近日才高升几个台阶。
陆夫人穿着一身艳丽的绸缎,头上斜插好几支金钗,整个人打扮的极富贵,脸上涂抹着一层白粉,学着那些大家夫人的做派扶着丫鬟,挺直了腰杆往前走。
“清韵呐,如今你已经是忠毅侯府的二夫人了,身份不同往常,可别被人小瞧了,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母亲提。”
陆夫人捏着陆清韵的手仔细叮嘱,又让丫鬟带了些补品放在桌子上。
“柔姐儿的伤如何了,这个女人也该心狠了,姑爷就是心软,早就该休弃才对。”
陆夫人昨儿听闻临裳郡主回来,今儿就找上门,生怕陆清韵受了什么委屈。
“柔姐儿受了些伤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母亲,这件事不怪夫君,郡主是太后赐婚没有太后的首肯贸然休妻,只会惹来太后不悦,这件事不能着急。”
陆清韵轻轻抚摸着肚子,柔柔地笑着,“夫君和郡主感情一直不好,回来了也无妨,总不敢对我做些什么,毕竟我早就不是那个卑微的姨娘了。”
陆夫人一听这话就不再多言了,她可不敢在背后说太后的不是。
“既然来了,论理还是要去看看,待母亲去会会郡主,倒要瞧瞧她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
陆夫人说罢站起身,让丫鬟带着些补品就朝钟灵院走去。
陆清韵怕陆夫人吃亏,于是挺着肚子跟了去,“婧姐儿现在也算是我的女儿了,我也该去瞧瞧。”
两人一道往钟灵院方向而去,临裳郡主得知后眉头紧蹙,“她倒是一刻也闲不住,像只苍蝇似的乱晃,烦人的很。”
临裳郡主飞快地思索一阵,瞥了眼方嬷嬷,“人都挑的怎么样了?”
“郡主放心吧,再等几日就能送来了。”方嬷嬷低声道。
临裳郡主勾唇一笑,只听门外有人说话,哼了哼,“放心进来吧。”
不一会陆夫人和陆清韵相邀而来,陆清韵笑了笑,“姐姐,我母亲是担心婧姐儿,所以特意送来一些补品让婧姐儿养养身子,顺便来瞧瞧姐姐。”
临裳郡主一直坐在主位上,看见两人来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陆清韵也没客气拉着陆夫人就坐下了,心里微恼临裳郡主不给面子。
陆夫人本想要摆长辈的谱,要临裳郡主行礼,一见这姿态顿时不悦了,便哼了两声,“郡主和清韵日后都是二房夫人,说起来我也算是长辈了,也算是婧姐儿的外祖母了,心里头惦记着婧姐儿,忍不住过来瞧瞧……。”
临裳郡主端茶正准备浅尝小口,听这话顿时没了兴致,砰地一声将茶盏放下。
“陆夫人怕是认错了亲戚,我女儿的外祖母是华阳长公主,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寒门小户出来的人就敢叫一声婧姐儿的,没得拉低了我女儿的身份。”
临裳郡主这话可谓是丝毫不给面子,一句话堵的陆夫人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