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墨心里一直以来都有个疑团,想到这里,她返身就往系里跑。
“陈一墨,你去哪儿?”向挚和闵真都问她。
“回系里,一会儿就好!”她边跑边回答。
办公室的门依然关着,系领导们应该还在讨论她的事。
她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副书记的声音。
她进去,先问了个好,然后问副书记,“书记,请问您之前说,我师父不知什么原因退隐,而后陆安平和林雪慈声名鹊起是吗?”
“是的。”副书记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回来了。
“那请问,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陈一墨的直觉在突突地跳,“听说陆安平和林雪慈是因为百鸟朝凤裙一举成名的。”
“对!”副书记点头,“当年有个重量级的比赛,陆安平和林雪慈凭借百鸟朝凤裙惊艳所有人,后来,他们俩就创立了现在的公司,打造出传统首饰着名品牌,而你师父,却在这次比赛中发挥欠佳,从此销声匿迹。”
其实那件事之后,还有些不好的传言,有人说易南生江郎才尽,拿不出好作品参赛,被大批后辈超越,羞愧得退隐江湖。
但这些话,副书记不忍心跟陈一墨说,而且,当时的他也不认为一次比赛就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艺术成就,偶尔的失误,谁都有过。
陈一墨觉得自己摸到边儿了,她心里想着那个牵着大黑站在黄昏灯下的老头儿孤孓的身影,眼中泛起了泪光,“谢谢书记。”
“陈一墨,你还有什么事吗?”副书记看她要哭了,担心地问她。
陈一墨双眼含满泪水,几近哽咽,“书记,请问,您所听说的易南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副书记陷入回忆里,“说实话,他就像只闲云野鹤,了解他的人很少很少,哪怕在他全盛的时候,好些协会想请他出来做会长,他也好像只出任过一次,后来就不告而别了,嗯,还听说过一件事,他做事全凭自己喜好,请他做首饰得他看得顺眼的人,他看不顺眼,你抬金山银山去也请不动他,大家都说,他是个……嗯……”
副书记觉得这词不妥,不说了。
陈一墨听着,含着泪,却慢慢弯起了唇角,自己把这话补齐了,“是个怪人是吗?”
副书记有点尴尬。
陈一墨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向副书记敬了个礼,“谢谢书记!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我先回去了,打扰各位老师。”
她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对副书记道,“书记,我很骄傲,他是个怪人!”
她走后,副书记笑着解释,好像是对走了的陈一墨说,又好像是对其他老师,“大多艺术家都有自己的脾气,有人把这称作怪,但未尝又不是风骨?你们也都有自己的怪和风骨吧?”
陈一墨离开系里,一路都在抹眼泪。
闵真和向挚还在原地等她,看见她哭着跑来,都惊呆了,异口同声追问她发生了什么。
她摇着头,眼泪还是纷纷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