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琦儿,快快起来,你看看你,都是平东将军、扬州刺史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般爱哭鼻子?快快坐到父亲这里来。你这一年多来可真是辛苦了,东征西讨、鞍马劳顿,平定了荆南四郡,还收服了南海、苍梧、豫章、庐江四郡,让我荆州的土地扩张了一倍有余,你可是我荆州的大功臣,还说什么孝与不孝?你为国为民,就是对为父最大的孝。”
刘表连忙命人在他身旁加了个垫子,令刘琦坐在自己身旁。
父子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刘表这才说道:“为父听说这几年来孙策小儿锋芒正盛,势如破竹一般的占据了丹阳、吴郡、会稽诸郡,可是孙策再强,还是被琦儿你在皖县给打伤了,现在他率大军退回江东,偏安一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儿回来的正好,异度正念叨着要给你完婚呢,这一次你就先把如玉迎娶进门,好好的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再回去。”
刘琦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孩儿也正有此意,只要孩儿成了婚,生下了一男半女,将来即便是突遭横祸身死,也算是为父亲留下了一脉香火,也算是孩儿为父亲尽了一份孝心。”
刘表闻言大惊,连忙问道:“我儿何处此言?”
却没想到刘琦忽然跪倒在地,对着刘表流泪说道:“请父亲为孩儿做主,孩儿这一年多来平荆南,收苍梧,战南海,降豫章,定庐江,历尽艰辛,孩儿作为父亲长子,自然要为父分忧,所以孩儿不敢有怨言,也不该有怨言,可是孩儿万万想不到,孩儿在敌兵面前安然无恙,却时时刻刻受到自己人的威胁,甚至数度面临生命危险,如果不是托了父亲洪福,恐怕早就命归黄泉了。”
“什么?竟有此事?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敢害我儿!琦儿你速将内情禀报于我,不论是何人,为父定然不会轻饶。”
刘表见刘琦如此说,不由得大怒,拍案说道。
“孩儿不敢说,因为那人乃是孩儿近亲,说出来恐怕伤了情义。”刘琦望瞭望刘表,迟疑地说道。
“但说无妨,不管是谁,这一次为父定然不会轻饶于他!”刘表面沉似水,重重地哼了一声。
“是,是大表哥。”刘琦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缓缓说道。
“什么?是张允这畜生!”刘表闻言不由得沉吟了一下,又对刘琦说道:“琦儿,此事涉及到你的表兄,可要有十足的证据,你可有证据?可敢与他当堂对峙?”
刘琦叹道:“孩儿手中有证据,其实孩儿也不想伤了与大表哥的亲戚之谊,所以尽管知道大表哥对孩儿很不友好,却也刻意的去讨好他,他一开始暗害孩儿,孩儿就想着顾念亲戚之情,不愿去告发他,但是孩儿生怕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孩儿能够躲过一回两回,却不一定能够躲过十回八回,只要有一回孩儿不小心,恐怕再也不能侍奉父亲于左右了。所以孩儿为了保命起见,只好将大表哥供了出来。”
“好,既然孩儿你手里有证据,为父明天就把这个畜生召来,然后让琦儿你与他当堂对峙,到时候铁证如山,看他还有何话说?”
刘表阴沉着脸,当即就令别驾刘先将张允火速召到襄阳,同时通知荆州境内各文物重臣尽皆到襄阳集会,三日内不到者,定将严惩不贷。
刘琦谢过了刘表,又和父亲说了一会话,这才退下。
再回到荆州牧官邸内的居室之后,刘琦立刻密令刘式将早已悄悄隐居在襄阳的张虎叫了过来,对他进行了一番交代,张虎知道自己家人的性命捏在刘琦手中,不敢有违,立刻答应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的江陵,张允忽然接到了刘表要求自己火速赶到襄阳的命令,不由的疑惑不已,不知道这一次叫自己去襄阳到底有什么事?不过他自恃刘表是自己亲舅舅,又有蔡瑁罩着自己,不管是自己犯了何罪都会平安无事,更何况,这或许是好事也说不定呢,现在刘琦被封为扬州刺史了,他的人也该让出荆南了,说不准这一回就是任命自己为某一郡的太守呢。
所以张允根本没有什么担心,直接就骑着马来到了襄阳,而直到与蔡瑁打探消息之后,才听说是刘琦回来了,并且向舅舅刘表告状,说是自己曾经派人暗杀于他。
张允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没有太当一回事,人嘴两张皮,只要自己矢口否认,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真的无法抵赖,将责任推卸给部下不就完了?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真的无法推卸责任,以舅舅的性格,难道还能把自己给杀了不成?
而蔡瑁也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因为他知道刘琦虽然看起来势大,但是在刘表面前的影响却远远不如自己,更不要说自己还有一个妹妹来帮忙,他最近听说刘琦和黄祖之间好像有些不愉快,便想着等到刘琦反回庐江的时候,派人以黄祖的名义将他暗杀,这样一来自己不仅除掉了刘琦,更可以借机铲除黄祖的势力,让自己彻底掌控整个江北地区。
刘琮和已经被刘琮纳为小妾的樊氏现在更是憋着一股劲,这一次刘琦返回襄阳,可是一个绝佳的报复机会,他不是要诬陷大表哥吗?这一会我们偏偏证明大表哥无罪,反而让他落一个诬告的罪名。即便不会对他治罪,也让父亲对他产生厌恶。他不是要成婚吗?我们就在婚宴上暗杀他,看他这一回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