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量好,喝了一整夜,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后来狐妖有了防备以后,摇欢就再没得手过。到现在……多久了?摇欢皱起眉头,掰着手指数了数,数完之后一头雾水……难道只过了十年?寻川转头见她苦皱着眉头,把酒杯推到她手心:&ldo;在做什么?&rdo;酒香溢入鼻尖,摇欢皱着鼻子闻了闻,眼里只看得见手心里那杯酒,哪管帝君问了什么。她端起杯子,跟倒豆子一样豪迈地一口倒进了嘴里。那酒埋在酒窖没有千年也有百年,是极佳的烈酒,酒香浓烈,入口便格外辣呛。摇欢的舌头就跟被火舔了一般,火辣辣地痛。她忙不迭吐出舌头&ldo;嘶&rdo;了声,感觉舌头整截都要断了一般难受。没等她缓过来,那酒入喉,浓香的酒味蹿入鼻尖,摇欢猝不及防被这烈酒呛着,咳得死去活来。寻川一声轻笑,抽走她握在手心里的酒杯,这次不敢给她倒满,只斟了一浅杯。摇欢吐着舌头还在哈气,连埋怨土地公酿这种烈酒的空闲也没有,见帝君又递来酒杯,接过刚要往嘴里倒时,手腕被他轻轻扣住。摇欢扭头看去。寻川晃了晃他手里的那樽酒杯,低声道:&ldo;酒不是这么喝的。&rdo;摇欢虚心好学:&ldo;那要怎么喝?&rdo;寻川瞥她一眼&ldo;这种烈酒入喉辛辣,要小口轻酌。你这么蛮横地往嘴里倒,能喝出什么味?&rdo;话落,他低眸,端起酒杯在鼻尖轻晃了晃,酒香随之扑鼻而来,深埋在酒窖里的烈酒光是酒香便已能醉人。他轻蹙的眉宇舒展,杯口凑到唇边,修长的手指被月色晕染得格外白皙,就这么端起杯座往嘴里喂了一口。摇欢看呆了……帝君线条柔和的侧脸,轻抿住杯口的唇角,握住酒杯的修长手指每一处都精致得像是一副山水墨画。她回神,学着他那样在鼻尖轻晃了晃酒杯,嗅到那浓郁的酒香后,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往嘴里喂了一口……然后她皱眉,仰起头,不信邪地握着酒杯往嘴里倒了倒,只勉强倒出一滴酒来,还不偏不倚地滴落在了她的下巴上。摇欢有些不高兴,她哀怨地转头看向帝君,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字:&ldo;不够喝!&rdo;帝君失笑。他的笑声低低沉沉,就像是山林间悠闲过隙的清风,润物细无声。摇欢脚边几株从石头fèng里长出来的花糙妖精被帝君好听的笑声羞得红了脸,纷纷捂住脸摇晃着身体随风摆动着。摇欢舔了舔嘴唇,把酒杯递过去:&ldo;还要。&rdo;说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帝君尤其好看的侧脸。土地公在一旁看得发笑,提声道:&ldo;看着摇姑娘一日日长大,老夫深怀欣慰啊。&rdo;摇欢眼巴巴地看着帝君给她斟酒,看他只倒了一浅杯,就拽了拽他的袖子,见他侧目看来,立刻讨好地弯起眼睛,比划着:&ldo;再多一点,就一点……&rdo;然后心满意足地接过来,一口倒进了嘴里。寻川轻叹,教不好了。土地公笑得眯起眼来,似是想起什么,道:&ldo;这凡间啊,有这么一个习俗。女儿家出生那日,由家中老父酿下一坛酒,等女孩长大嫁人时再挖出来当成随嫁的婚酒,招待亲朋宾友。摇姑娘出生那日,老夫在后院酒窖酿了一坛,若摇姑娘不嫌弃,等哪日摇姑娘出嫁了便把这坛酒当做婚酒与夫君共饮吧。&rdo;摇欢的耳朵悄悄竖起来,一张脸因醇厚的酒香微微泛红,就像是五月含苞待放的花蕾,从内至外透着层粉。她听得一知半解,疑惑地问帝君:&ldo;我也要出嫁吗?&rdo;摇欢只知道在凡间,少女二八芳华时便会许配人家,要伺候夫君,侍奉公婆,还得斗得了入门的小妾。而妖精之间,只有同修和双修,从未听过有这些。&ldo;遇到喜欢的人便会想嫁给他。&rdo;土地公高深莫测地瞄了眼帝君,见后者巍峨不动面无表情显然不cao心的模样也没了打趣的心思:&ldo;无名山上的妖精心思大多单纯,外面的妖精还有嫁给凡人当妻子的,等摇姑娘出山后便能看见很多寻常看不见的。&rdo;摇欢刚抱住一个大酒坛子,埋首牛饮,闻言从酒坛子里露出脑袋来,好奇地问:&ldo;寻常看不见的?&rdo;寻川皱着眉头把她拎远了些:&ldo;仙界有百花宴,蟠桃会,妖界百年便要选一次美,入了凡间能看到子时冥界大门打开百鬼游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