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监视
欧阳玉说到做到,接连几日不论是批阅奏章,或是接见朝臣,甚至是饮食就寝,整个南陵皇宫近乎人人都瞧见这对兄妹如影随形,他们自然疑惑,太子陛下什么时候跟公主的关系变得如此之好,而且好得也太不正常了
两人倒不像是兄妹,倒像是——但他们不敢私下讨论,就怕祸从口出!
欧阳玉不是没听到这些流言,但他一向放诞不羁的个性,对于这种流言自然能处之泰然,但是令他不能处之泰然的是——
每当欧阳玉接近那小小的身子,总是会被那股奇异的清香所迷惑,忍不住想要触碰她,然而他每次都不得不忍耐,就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忍耐得越久,令欧阳玉越加烦躁,比如说现在
每次只有当欧阳玉在批阅奏章的时候,白炎灵才会主动凑近,平日都是避他如蛇蝎,而她若是想要看那些奏章,欧阳玉绝对不会打扰她,而是不由自主地希望这一刻停留久一些
欧阳玉瞧见白炎灵些小的扬起头来,露出皙白而雪透的脖颈,实在令人遐想连篇,但是恐怕也就他一人会有这种感觉,正常男子谁会对一个十三四岁的身体产生欲望,看来是他太久没有碰过女人,而产生错觉了
自从同这女人如影随形以来,欧阳玉就推掉了每日都会送到他寝宫的美艳女子,狭眸微眯,看来他今晚必须要泻泻火排,除掉这奇怪的念头
“今晚本太子有事要办,你先回月的寝宫,当然本太子会派两名兽人时刻守着,安分一点,不要让本太子时刻为你操心!”
欧阳玉想要像往常一样,邪肆地拍拍那挺翘的屁股,现在却是怎么也下不了这个手,总觉得很怪异,甚至有几分口干舌燥的异样感受
白炎灵放下手中的奏章,瞥了他一眼,这一眼有着莫名的了然,蓦然看得欧阳玉有些不自在,虽然这女人什么都没问,但是他竟然有了想要解释的冲动
该死!
欧阳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古古怪怪,仿佛很烦躁现在这种莫名的状态,骤然低喝了一句:“算了,就当我刚刚没说过那番话”
白炎灵仿佛没听到他的话,面无表情地把玩着书案上的奏章,蓦然脱口而出:“浚川地方官员上奏,浚川近两年来河水泛滥,不仅影响到农物收成,还威胁到当地百姓的日常生活;
青陵官员禀奏,今年草原遭受几年难遇的旱灾,几乎没有水源以支撑牛羊畜牧,更令当地百姓因无水饮食而活活渴死;
安乐村最近几个月遭遇了传染性极强的瘟疫,如今四处病情蔓延,丝毫未加以控制住”
欧阳玉听着她口中四处兵荒马乱的南陵,顿时狭眸微敛,心底徒生不悦和怒意,却未阻止她说下去
仿佛陈述一个事实般,白炎灵毫不避讳地继续说道,“欧阳玉,南陵已经从内部开始腐坏,不论北溯是否出兵攻打南陵,南陵这个国家必定没落,直到被周围国家吞并,灭亡”
欧阳玉终于听不下去了,面色沉如寒霜,一丝阴鸷倏地闪过狭眸,沉声地一字一句:“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本太子就立刻要你的命!九王妃你要搞清楚,现在的你没有一丝利用价值,本太子让你活着呆在这,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岂料,白炎灵根本不惧怕他的威胁,仰着脑袋睨着他,掷地有声地冷酷讥讽道:“南陵之所以会灭亡,正是因为南陵圣上不理朝政,而你欧阳玉根本没有做太子的才能,上不处理朝政,下贪图享乐,我会站在这里亲自见证南陵的灭亡!”
砰然一声重重响声,吓得寝宫门口的丫鬟侍卫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他们从未见过太子陛下如此动怒过,即使对象是欧阳公主,想必她是逃不过太子陛下的惩罚了
寝宫内书案前成叠的奏章,杂乱无章地被挥落在地,欧阳玉周身似乎笼罩着克制不住的冷意,濒临爆点,一触即发
这样的气息,怎么恐怖如斯啊
欧阳玉的拳头紧了又松,青筋暴起,他心里是有滔天怒意,但就是不知该怎么发泄出来,打她?那最后只会变成对打
骂她,她照样犀利得回过来,回得你说不出话为止
杀她,欧阳玉虽然口中说留着她没有用,但他从不留没用之人,她还有一点利用的价值,不能杀
欧阳玉就这么沉默了许久,不回应也不动手,似乎所有的怒气被自己默默承受了,恨恨咬牙,他还从来没碰过让他动气时,却还束手无策的女人
这时,白炎灵睨着地上凌乱的奏章,似乎忘了什么再附加了一句:“还有一封奏章上写着——”
欧阳玉气极拍案而起,低喝了一声,“该死,还有什么!”
白炎灵抬起脑袋睨着他,那滔天怒意仿佛跟她无关似的,若无其事地说道:“朝中右相呈上的奏章,大意就是太子陛下与公主同寝于理不合,并且公主不应涉政,同太子陛下接见朝臣,更不能私自窥探奏章,请太子陛下定夺!”
欧阳玉顿时被噎住,以为她会继续激怒自己,但没想到会突然提及这无关紧要的事,遂把所有的怒气,都迁怒于这不识好歹的右相身上,沉声道:“是不是于理不合,还轮不到他右相品头论足,他要是还敢再提及这事,本太子让他这右相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于是这话便传到了容不得一粒沙的右相耳边,顿时怒气冲天,隔天就带着自己这一派的朝臣官员,到玉囜宫求见太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