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默下来的林洛,男子的脸上多了些不屑,他以为林洛是说不出话来,自顾自地说:“我们有调取过CC昨天的监控,发现在近一点的时候,你和许冰二人一起动作亲密地走了出来,所以你也不用和我说类似于‘你不认识她’的话。”男子看到林洛想说话,先他一步说道。
林洛为男子的自作聪明而感到可笑,但既然男子这么说了,他也就索性按着男子的话说下去:“既然你们看了监控,你们也能发现,我最开始是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去的。”他说着,自然想到昨天晚上临走之时,他在CC门口看到的那个在黑暗中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这也是我们请你过来调查而不是直接将你抓回来的原因。”男子没想到林洛会这样说,愣了愣后,他一脸不屑地说道,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我们对你的事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将事情一次全都说出来就好。
林洛了然,相信国安也已经知道了方世杰的存在,要不是自己和许冰在离开时的举动,国安“请”的人,就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是我和许冰的第一次见面,事实就是这样,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尽管他心里对男子的表现很厌恶,但他不想给自己惹事,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只是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到了男子这边,便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男子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的叶桐说话了,或许是叶桐自己也看不惯男子的这种方法,她说:“张烁,后面的让我来做吧。”
直到现在,林洛才知道男子的名字,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将张烁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根据我们的调查,许冰应该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左右有离开过一段时间。”叶桐要比张烁温和得多,但也是字字不离重点,她看了林洛一眼,接着说道:“但她并没有从CC大门离开,而是利用了一些别的方法……”
“等一下,我能知道许冰做了什么吗?”叶桐没有说完,林洛便开口打断道,他现在真的有些好奇,那个被许冰杀掉的人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人能值得国安那么大费周章。
林洛话音刚落,张烁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在他看来,林洛这样问不过是一种掩耳盗铃的表现,但叶桐并没有张烁那么多的表现,她没有因为林洛的打断而生气,而是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能不能回答林洛的这个问题一般,随即她抬头,对林洛说:“许冰杀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叶桐的答案并不是林洛想知道的答案,他紧接着问道。“那个人是杭州市的副市长。”叶桐紧接着林洛的最后一个字,说道,而她的这个答案,也让得林洛小小惊讶了一下。
“被害人是在自家小区的地下车库糟到袭击的,我们后来调取了车库里的监控,才确定了许冰的嫌疑。”话已出口,许冰索性也就多说了一些,她这样做也不是单独地为了满足林洛的好奇心,如果林洛真的是许冰的同伙,那么让林洛知道己方已经掌握了那么多的情况,对于击溃林洛的精神来说也有一定的效果。
“她为什么要杀那么一个人?”林洛捏着下巴,轻声嘀咕道,他的声音太小,小到与他距离不长的叶桐和张烁二人,都没能听到林洛的嘀咕声,在叶桐说出被害人的身份的时候,林洛就陷入了思考之中,前者后面说的那句话,他也并没有听进去。
“言归正传。”叶桐没有停顿,接着说道,而她的这句话,也让得林洛暂时从思考之中脱离了出来。
“我们确认许冰当时是用了一些特别的途径才从CC里面出来,为此我们在CC里进行了一些调查,从二楼洗手间的通风口上,却找到了你和你的朋友李不凡的指纹。”许冰说话的同时,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林洛,想从林洛的表情里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很快她就失望了,林洛的表情一直都很自然,丝毫没有任何被揭穿后应有的情绪。
叶桐这么一说,林洛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当时他确定了许冰离开CC的方式,却并没有想到指纹这个问题,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国安找上自己的原因,就因为通风口附近的自己的指纹!
至于国安是找自己而不是找李不凡,这点林洛也多少能猜到原因,李不凡昨天晚上一直都是和他的新朋友们在一起的,就算前后有离开,但最长的一次也不过就是五分钟而已,这点时间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明白了这一点后,林洛在心里苦笑一声,但脸上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他轻声说道:“看起来我似乎找不到任何给自己辩解的理由了。”离开时他和许冰暧昧的姿势他还有解释的可能,但通风口上自己的指纹,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的,现在林洛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
“你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应该是给许冰提供不在场证明的证人,说说吧,许冰在哪?”看到林洛现在的表现,叶桐心里一动,问道,她是不能从林洛的表情中看出来什么,但林洛语气中的无奈,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想知道答案?”林洛问道,还不等叶桐二人回话,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接着说:“老实说我也想知道她在哪。”说话的同时,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许冰给他的那一掌,伤势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利索,他也想找到许冰,和她算一算他们之间的帐。
“妈的。”林洛的这番说辞,在张烁听来就绝对是在戏弄己方,他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来到林洛身前,二话没说,提脚照着林洛胸口就是一踢。
林洛被他踢了个猝不及防,,连人带椅子一起向后倒去,张烁的这一脚正好踢在林洛胸口的伤口处,这一脚下去,疼得林洛暗中直咬牙,他站起身来,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要想知道我知道的东西,可以,换一个人来,你们还不配让我开口!”
张烁脸色涨红,他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随即一个声音在三人耳边出现。
“他们两个不配让你开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