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上女儿才华尽显,与倾慕王爷的婚事也有了眉目,王尚书可谓是志得意满。忙了一上午,他也累了,午宴也到了尾声,他觉得是时候宣布散席了。
可是当侍女撤掉杯盏,换上时令水果时,云欢郡主突然站了起来,道,“素闻王尚书府中种了满满一池的荷莲,刚又听王小姐言府中的荷花有不少已经开放。荷花的花期本是在六月,今年早早地便开放了,定是祥瑞吉祥的征兆。云欢素来酷爱莲荷,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观上一观,也好沾沾尚书府的喜气!”
荷花不到五月便开放,花期提早如此之多,众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也都想去瞧瞧,有的好奇心较高的甚至开口道,“如此祥瑞的景象,下官也想观上一观。”
那些想要巴结讨好王尚书的人自然也不甘愿落后了。
凤倾城本意是越早离开越好,既然正事儿办完,他自然不愿意再多呆。可是当他瞥见坐在门口右侧的忆蝶时,他又稳稳地坐了下来。他还没收拾她呢!午宴上人多,他没法儿动手,等到了园子里,宾客分散开来,他就不信寻不着她落单的时候。
躲在角落里偷笑的忆蝶丝毫未发觉危险的来临。
“既然诸位都是爱莲喜荷之人,那就请到园子里一同看上一看吧!”王尚书让人在园子里摆上了些散落的桌椅。
众人便三五一群地陆陆续续往园子里行去。
尚书府的园子非常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汪清澈见底的荷花池。池子中间设有假山,假山上绿树葱葱,几股人造喷泉给整个池子增添了不少活泼的气氛,夺目的粉莲临着水面开放,期间又有许多嫣红的荷花随风摇曳,让众人不觉陶醉其中。
“母亲,咱们府里的荷花连花骨朵都没见着一朵,尚书府的荷花和莲花怎地全开了啊!”楚静雯实在是弄不明白同在京城,相差不过几里地的距离,花期怎会差这么多。
别说楚静雯,就连身为现代人的忆蝶也是疑惑不解。若说改变花期倒也不难,只需要改变气温和湿度就有可能做到,只是在既没有大棚,甚至连温度计都没有的古代,花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事儿恐怕要问尚书府的花匠了!”母亲窦氏也很好奇。
与忆蝶同坐一桌的还有两位妇人,她们的夫婿是父亲的同僚,她们很快也加入了这个话题的讨论。
不过忆蝶已经完全没有精神去听那些人八卦了,因为她着忙上茅房,可是她又有些担心坐在不远处的凤倾城会趁她落单时寻机报复。
她等啊等,好不容易同她们坐在一桌的刘夫人也要如厕,她才颠儿颠地跟着一同去了。
悲惨的是,离园子最近的茅厕外面已经排着长长的队伍,或许是刚刚吃的口水鸡太辣了,肠胃不得劲儿,肚子咕噜咕噜地开始叫起来。忆蝶暗叫一声不好,抓着尚书府的丫鬟硬是让人家带她去别的茅厕。
那丫鬟想是看出忆蝶的不对劲,善解人意地把她拉到一边,偷摸地把她和春桃领进了内院。或许是因为今日宾客太多,奴仆都被叫到园子里伺候的缘故,内院静悄悄地,一路上一个仆人都没见着。
进了院,入完厕后,忆蝶总算是松了口气了。可是,当她走出茅厕时,却不见了刚刚领她进来的丫鬟的踪影。外家奴仆不得进内院,春桃被留在了内院门外。
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陌生的宅子里,忆蝶突然有些发毛。该不会是凤倾城想整她,才使出的奸计吧!
忆蝶仔细打量了一下院子,小院布置雅致小巧,应该是哪位小姐的闺阁,就算那凤倾城胆大包天也不至于闯到女子闺阁里来逮她吧!
这样想着,她才定下心来!没人带路,她只能靠自己了。不过,好在院子不大,她一眼便望见了大门。她快步走向门洞,可是,中途她却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期间还夹杂着女子低喘。忆蝶不禁止住步子,悄悄地往声音的方向而去。
越是往前走,女子的喘息声越发重,时而还伴着男子的粗喘。忆蝶赶忙止住了步子。丫鬟与小厮**!这种事儿在古代时有发生,倒也见怪不怪,这是尚书府,她没必要多管闲事。
于是她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她刚踏出右脚,便见刚刚领她进来的丫鬟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王夫人以及两个面生的婆子。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步伐急促。
忆蝶偷瞥了眼身后的厢房,有些为里面的人担心起来。
她正准备轻咳警示一下,却被冲上来的丫鬟给拉开了,示意她赶紧离开。
丫头小厮厮混,这是尚书府的家事,她管不了,也管不着,更不打算趟浑水,所以她径直往门口走去。
“啊!怎么是你!”身后的厢房内突然传出王夫人惊恐的尖叫。紧接着是扑通一声似有东西坠地,随后便听到有人大喊,“夫人!”
忆蝶既惊又奇,不觉快步折了回去。
只见大门半敞的厢房内,两名妇人半跪在地上,王夫人则晕倒在地。忆蝶探头往房中一瞧,不禁吓了一跳。
里面的女主角根本不是府里的丫鬟,而是今日的主角王小姐,那个才貌绝伦似仙子般的尚书千金。
此时她满脸潮红,双眼含泪,衣衫半敞,粉色的肚兜露了大半,更重要的是她的裙子已被撸到腰际,雪白修长的双腿挂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而那个男人全身未着寸缕,臀部与王小姐的紧紧地贴在一处,想是众人出现地太突然,正处于激情中的两人都被吓傻了,尽然连拉被子遮蔽都给忘了。
忆蝶也傻眼了。王小姐为何要这般!
虽然那个男人长得还不错,但与王小姐却明显不般配。就算王小姐喜欢这人的人品,但也没必要背着**啊!何况他既然能做出未成亲便偷尝禁果的事来,这般不尊重王小姐,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说王小姐这般做是故意气他父亲,好让她父亲放弃把她嫁给皇族的打算,进而成全她与那个男人的姻缘?可若是那样,她为何还要在及笄礼上那般卖力表演?
忆蝶百思不得其解,身为母亲的王夫人也是疑惑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