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温氏一脸不解的看着柳氏,虽然平时柳氏打理整个府上,强势惯了,但两妯娌很少闹红脸,温氏不争不抢,倒也和睦。
今儿温氏还是第一次见柳氏发脾气。
宋婧站在一旁,忽然有些后悔来了这里,听到了不该听的,否则宋婧在心里会好受些,起码会认为华阳大长公主府都是一心支持赵曦的。
却不想一直以为深明大义的大伯母,竟然对临裳郡主有这么深的怨恨。
华阳大长公主冷着脸,看向了温氏,“你也别劝了,这些话你大嫂憋了快二十年了,你大嫂生性本就如此,处处喜欢攀比,在家中做姑娘时亦是如此。”
当年虞二爷娶温氏时,就是柳氏帮着打理,华阳大长公主对两个嫡子都是一样疼爱,从不偏颇,所以准备的聘礼也是一样的。
柳氏自认为做了嫡长媳,高人一等,私下里调换了不少给温家的聘礼,降了几个等次,这件事华阳大长公主一直都记着,又担心温氏进门会心里不舒坦,所以一直替柳氏隐瞒,在温氏进门前一夜就派人送了大手笔银票压箱底,这件事并没有告诉柳氏。
华阳大长公主从小生长在宫廷,见惯了各种争斗,手足相残,所以最不愿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不睦。
索性,温氏是个明事理大度的,倒也让华阳大长公主省了不少心。
柳氏被华阳大长公主当众批评,脸色涨红,“母亲这又是何必,儿媳只不过心里不痛快忍不住发泄罢了,不像有的人,身揣免死金牌,什么都不用怕,自古以来站错了队又是什么下场,儿媳就是不为自己着想,儿媳也是做母亲的,如何不替两个孩子想想,子衍和子玉至今没有成婚,子玉好不容易说了一门亲事,偏九王府那头出了事,不到一个时辰子玉就被退婚了,母亲,您让儿媳心里如何过得去?”
虞子玉气恼的瞪了眼宋婧,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华阳大长公主紧绷着脸,不悦的看着柳氏,“你是大长公主府的嫡长媳,从嫁进门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早晚有这么一日,成了,荣华富贵受人敬仰,败了,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何必迁怒于一个无辜的人?”
宋婧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不知该说柳氏务实还是贪生怕死,作为一个母亲,柳氏替子女着想并没有错。
可是作为一个媳妇和长辈,柳氏有些太急躁了……。
“难道子衍和子玉就不无辜吗,偏要替她一个人做嫁衣,母亲,当初您若是放弃了临裳,今日的大长公主府又该是什么景象?”
柳氏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赤红了眼眸,“当年……。”
“够了!”华阳大长公主突然厉呵,制止了柳氏的话,“本宫看你是脑子气糊涂了,什么话也敢说出口,还愣着干什么,带大夫人下去!”
“母亲,您为什么不许我说出来,临裳和豫王世子私相授受,不知羞耻的被人捉住了把柄,差点成了整个京都城的笑话,若不是您执意要让临裳做世子妃,惹恼了闻氏一族,何至于让先豫王妃闻氏容不下临裳……。”
柳氏话落,宋婧怔了下。
如今的豫王妃是继妃小闻氏,和原配大闻氏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两姐妹感情深厚,大闻氏和豫王世子从小指腹为婚,只不过大闻氏身子骨差,当年的豫王并不同意这门婚事。
闻氏一族当年手握兵权,在边关战功赫赫,豫王一方面惦记着闻氏一族的权利,一方面又不愿意放弃了华阳大长公主这头。
华阳大长公主不愿让临裳做小,闻氏一族更是不愿让出世子妃的位置,两方争执不下。
后来大闻氏的身子越来越弱,又不甘心就这么撒手人寰,便主动让位给临裳郡主世子妃,甘居侧妃。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先帝继子的消息传出来以后,闻氏一族就变卦了,死活都不肯让出世子妃的位置,恰好这时闻氏一族带兵入京。
一个手握兵权,一个深得先帝信任,两边只能取舍一个,自然是实权要紧,将来豫王世子坐上了那个位置最需要的就是兵权巩固皇位。
于是临裳郡主被抛弃了,豫王世子选择了大闻氏,大闻氏一进门不到两个月就逝了,闻氏一族立马让小闻氏坐上了世子妃的位置,成了豫王世子继妃。
临裳郡主是当年京都城第一贵女,最不缺乏的就是追求者,媒人都快把门槛踩烂了,都没让临裳郡主点头。
豫王世子娶了小闻氏,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临裳郡主,偶然间找到了一次机会私下和临裳郡主聊了起来,恰好被小闻氏撞见了,小闻氏自然气不过,生怕豫王世子会让临裳郡主进府,于是一状就告到了闻氏一族和豫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