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守不逢单,从便是两个天守同时在任,有其一便有其二,互为依靠也互为监视,天守并非最强,比之天守强者比比皆是,但为天守者手中各有一把钥匙,这钥匙是遏制那些为恶大妖的手段,可若是天守少其一,那另外一个必然身死。”
“会死?为什么?”
“少一把钥匙,无法借用天地之威,那有心者必然得而诛之。四大天守虽是大圣钦点,但大圣并不会得而护之,加之三千年前一场浩劫,三大圣一入轮回两失踪,四大天守恐是只剩我一人了。”
“只剩你一个人了?”思远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厉害……其他几个也不会弱吧。”
“若是单打独斗,我四人皆能入前十,特别是东皇,离大圣仅一步之遥。但大圣之所以是大圣,是因为其跳出了规则的束缚,而我等便是不行。就如你我一般,皆有弱点,就如同千年前一样,一个赌便让我自己把自己封了起来。”
“你自己封自己的?”
“是的,那小娘皮虽是厉害,但与我相比却还天上地下。可她却与我赌了一把,问我能否挣脱麒麟大圣的四象阵,那阵本就是我所改进,怎可能挣脱不来,于是我信心满满的进入阵中,但未曾想她居然用再入轮回重新修炼的代价将我封入其中,说起来倒也是个笑话。若不是你的命格,换个人来恐怕我再见天日恐怕遥遥无期。”“你是说……”
“没错,你的命格特殊。”
“你当时就看出来了?”
“没错。”狐狸点点头:“当时孤便有个主意,让你来保护孤。”
“等等……大爷,我的脑袋有点乱。”思远揉着额头:“我保护你?你在逗我?”
“没有。”狐狸靠在床头鄙夷的看着思远:“为什么我将梦鳞赏赐与你?为什么我教你使用万灵卡?为什么我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你倒是也不会动上一点脑筋。”
“你这么**……让我保护你?你是不打算活了,准备自杀对吧?”
“现在弱。不代表一直弱。知道我为何不出手吗?因为天守身上带有浓烈的天守印记,再没有出现第二个天守之前,我很容易被人诛杀。”
“我还是有点不敢想象……有人会诛杀你?”
“无知的凡人,哎……有些话不可再说,你便当孤寄宿于你处罢了。”狐狸轻轻叹了口气:“想我一世威名。现在倒是要落得寄人篱下。”
“别闹了大爷。你这样的寄人篱下,求让我也寄几天。”思远笑着站起身:“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什么人会想要杀掉天守?”“任何一个世界都会有破绽,凡间有仙界也有,若是有人利用破绽逃出仙界,你以为以那些人的心性,他们在被关了那么久远的岁月之后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你打的过!”
“连东皇都身死。何况我?”狐狸慢慢伸出胳膊,把袖子撩开之后,露出胳膊上徽记,这个徽记看上去很简单,只是四个像钻石似的东西,三个已经熄灭只有一个还是亮着的:“四方之主,只剩下孤一人。虽说四方之主都是不死不灭。但想要复活也只能靠大圣之力,现在大圣去向渺茫,若是孤也身死,那……恐怕凡间难免生灵涂炭。”
“你是说……你们四个是维持那四座大监狱的屏障?”
“除非……有人能够在凡间建立一道屏障,并且最少有两个以上的大圣再临人间。否则。孤便是苟延残喘也必然得活下去。”…
“大圣?大圣是什么概念?你没给我具体讲过。”
“以后你便知道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孤的身份,孤的弱点也只有你一人知道。”
“你的弱点?我哪知道你的弱点……等等,你是说每年你闭关的那一个月?”
狐狸不置可否,只是低下头继续。而思远也没再追问,因为他知道今天狐狸对他说出什么多话,就代表狐狸已经非常信任他了,至少是把自己的底线交到了思远的手里,这不用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且他话中的话还有一点就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出手,如果在大圣没有重新出世之前,他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就会造成难以逆转的结果,虽然他并不惧怕任何敌人,但他并不是没有弱点,这个弱点非常容易被人抓住,那么……
说实话,思远不知道还好,这一知道了,顿时压力倍增。他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扭头对狐狸笑着说:“那咱们回去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当普通人吧。”
狐狸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便再无声息。
第二天清早,在客房里睡得昏天暗地的思远被自己老爹直接一条冰凉的湿毛巾就给弄醒了,外头已是阳光明媚,昨夜的大雪纷飞仿若隔世,人们都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穿上了符合季节的秋装,虽然不少花草树木都被冻死,但思远相信明年开春时仍然会有嫩绿的新芽慢慢萌发。
“走,去镇上买东西去。给你做点桂花糕带回去吃。”
“不吃了……我又不是小孩了,吃那个干什么?”
“你妈天不亮就起来给你磨芝麻、泡桂花,你说你不吃你想过她的感受没有?”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思远连忙从床上窜起来刷牙洗脸,然后也没喊狐狸,径直就骑上家里老式的二八杠吱嘎吱嘎的奔向镇里。
来到镇里之后,人不算多,但暖洋洋的天气倒是让人很是自在,思远就像一个家庭妇男一样在菜市场里穿梭,买糯米、买豆沙、买红枣泥等等,自行车的后篮子里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桂花糕所需的材料之外还有一条肥硕的鲫鱼、一兜子新鲜的大排骨和两个硕大的西红柿。
推着车哼着歌。那些抓妖怪打妖怪的刺激在这一刻突然之间被这两颗西红柿一条大肥鱼给冲得烟消云散。
“唉,你知道不,马县长的儿子中邪了!”
“怎么了怎么了?”
“他啊,昨天晚上连夜把家产都送出去了,还在山神庙跪了一晚上。今天一早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就像条烂茄子。嘴里往外冒白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