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的其他工作人员显然不知道左衣柔和许子闻的关系,否则她大可每次不记录就放他和相关的人进去。
许子闻告诉我她绝对值得信赖,本来应该是做好了让她当我们两个人连接点的准备,可左衣柔却突然消失,很可能高明泽那些人已经发现了许子闻的蛛丝马迹,连左衣柔都有危险所以不得不撤。
现在放在我面前的无非有两种选择,第一,继续追查下去,把最近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彻底搞清楚;第二,撇开所有的一切人间消失,到另一个地方从零开始,就像以往我做过很多次的那样。
我刚到住所楼下的楼梯口,兜里的诺基亚就响了,屏幕上来电显示“女酒鬼”,我“切”了一声:“才过了几个小时啊,又来烦。”
“喂,我是大怪糖,又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岳晓含的声音听起来却像在哭:“你手头有没有十万块啊,我的积蓄不够。”
我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小岩先是呼吸困难,然后出现了晕厥,我刚上出租车就接到他们的电话…现在小岩在重症病房里,要动紧急手术…”她抽泣着讲不下去。
我心想得这下被彻底套住了,只好问:“哪家医院?”
“济民医院”
我上楼取钱,然后赶往医院,到达的时候,就看见岳晓含坐在长凳上哭。
她还没过来,一个相貌很凶的老女人护士就出现在我面前:“你是孩子他爸对不对,钱带来了吗,在这儿签字!”
我心说爸你个头,“我不是…我是孩子教父,不…是义父…干爹…”我语无伦次。
我只能胡乱签了个名,把纸包里的现金给她,老女人瞪了我一眼:“知道你不是亲爸,但后爹也是爹。”
我又好气又好笑,就见这老护士走过去对岳晓含说:“孩子出生时就告诉过你要注意,怎么这么不当心呢,随随便便就把孩子扔别人家里!”
她说完就急匆匆走进了手术室,我走过去看着岳晓含:“孩子当初是这家医院生的?”
她点点头,我又问:“其实是你亲生的对不对?”
岳晓含抹了抹眼泪,瞅着我道:“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骗你?”
我心说难道不是?她却讲下去:“他们不知道我姐已经死了。”
这也算解释?
“我姐和我长得一样,她叫岳晓闵,我们是双胞胎。”她拿纸巾擦着鼻子说道。
我默然无语,和她一起坐下,自己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却刚给一个毫不相关的小孩子付了十万。
她突然把脑袋伏在我肩上又抽泣起来:“都是我不好,昨天不该在你那儿过夜的…姐姐一定在看着我,这是对我的惩罚…”
“哪里有母亲惩罚亲生儿子的”这话我没说出来,即使有这么个身体,我也不想做迷信的人。
“没事的,小岩很坚强,一定会好的。”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谢谢,你真好,明年的房租你不用付了。”岳晓含靠得更紧。
我心说后年的都不用付了,我算是被捆在出租屋了。
我们就这样坐了两个小时,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
岳晓含立刻跳起来奔过去,我也慢吞吞跟上。
“怎么样了?”她问刚出来的护士。
“还算好,手术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