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映在那如镜子一般光滑的石板上,每一个字尘风都看的很清楚,也很认真,因为那上面记载的是一本名叫《影荡》的秘籍,一本在天上人间都独一无二的轻功秘籍,尘风仔细的看着应在地面上的每一个字,因为这东西正是他想要的,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他身体的极限,若是没有好的方法是难有建树的,而这《影荡》正是一套绝的不能再绝,妙到无可再妙的修行速度的技艺,尘风怎肯放过呢?
尘风没有叫小舞或是鬼医拓下这秘籍,因为无论多长多复杂的书,他只要看一遍便可以从头背下,看完这《影荡》,尘风又卸下王者之冠上的大环,反转小环,又镶回大环,这一次映在上面的是一本名叫《幻空》的秘籍,尘风看了一眼,便已猜出那是一套极为高明的修身之书,所谓“修身”就是指将身体进一步强化,将力量进一步升华的技艺,尘风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技艺,看来当日尘风在“冷云阁|”赢来的不只是段家兄弟的一份感激,还有一份可以让自己更强的技艺,看来这世事奇妙,真的是无法猜破,不过也正是因为对未知的憧憬,所以这世上才有着无数的人愿意为自己的明天而无限奋斗着,尘风就是其中之一。?
“第三本在什么地方啊?”站在尘风身边一直顾着抄写秘籍的鬼医开口问到,毕竟他是不尘风,虽然那他很聪明,可是那般精深的秘籍一个字的差错都可能会让自己送上性命,他很聪明,所一他不想让自己因为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夺走本来属于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试一下这个吧。”尘风边说着边将那红宝石反镶在大环之上,又映在阳光下,这一次映在地面上的,是一本名叫《济世》的书,看来那应该是一本医书,尘风对医学本来没什么兴趣,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一样要学一下这《济世》,因为在她身边的小舞可是一个很会出状况的人啊。?
尘风用心记下了这三本书的精要,便留下了这王者之冠牵着小舞的手离开了这里,他们没有去和段家兄弟到别,因为段家兄弟根本没有在那段崖之上,他们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因为鬼医的一句话,他们决定去修行,他们一定要变强,他们一定要成为值得鬼医对他们笑的人,也许他们根本就做不到,但是他们还是要去做,也许鬼医的笑并不代表什么,可是他们一定要成为值得鬼医一笑的人,因为他们不想鬼医再对他们说“因为他不是你!”?
山脚下
尘风吃吃的看了一眼小舞,用他那本就温柔的声音说道:“你记得我们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吗?”说完他又吃吃的小了起来,小舞用手抓了抓头,满脸迷惑的问道:“什么啊?”尘风一边笑着一边把手放在小舞的肩膀上,一字字道:“我们还有十天啊!”小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啊,你还欠我十天呢!”小舞的声音里充满着那久违了的幸福感,尘风又牵起了小舞的手,风一般的奔跑了起来,他的速度又快了很多。那颗灵芝火丸再加上《影荡》,他的速度已经比以前至少快出了一倍,而他将自己的速度变快如此之多,却只用了一刻钟,也许是因为他的天赋奇高,也许是因为那灵芝火丸的确有着说不出的神奇,总之,他再和寒刃交手的时候绝不会在速度上输给他了。?
一间酒店
一间破旧的酒店
一间一如既往的破旧却有着天下美味和尘风永远忘不了的回忆的酒店
那个老者还站在门口,尘风远远便看到了那一就慈祥的老者,便更快的冲上前去,那老者见尘风回来也快步迎了上去,尘风在离老者还有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深鞠一躬,道:“多谢老人家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应该怎样救我的朋友……”说着示意身旁的小舞赶快来谢过这为老人家,小舞也屈身鞠了一躬,道:“谢谢老人家指点我才可以活命。”看着面前这一对金童玉女,那老者的脸上居然也荡起了一丝幸福的表情,似乎是在为了他们庆幸,尘风接着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向您辞行的,我们要去别的地方了。”尘风说着拱了一下拳,似乎是真的不在这里多留一分钟了。“你们要走,我也留不下你们,这样吧,在我这小店里,我为你们做一桌菜,就当是为你们饯行吧。”那老者的语气很诚恳,诚恳的让尘风都不知该怎么拒绝才好,所以他决定接受那老者的好意,而且,那里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好吃的小舞一想起来就觉得口水几乎要装满自己的嘴巴了。?
还是那张桌子,还有那三盘菜,一壶酒。
小舞的手和嘴巴已经忙的不亦乐乎了,不止是因为这菜很好吃,而且她真的很饿,她已经有五天没有吃饭了,除了那一碗水和三分之一的血灵芝,所以此刻那三盘菜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胃,说实话,真的看不出一个这样清秀苗条的女孩子居然这么能吃。?
尘风看着小舞的吃相不禁又想起来第一次和小舞一起吃东西的时候,那时候的小舞虽然也有很久没有吃过东西,可是她却可以依旧很淑女的面对那桌上的食物,可是这次她却放开了那很难放开的矜持,看来她在那冰窟里受的苦一定不少。想到这里尘风心头又泛起了一丝酸楚,他一下子握住小舞的手,眼中带着无限柔情的说道:“舞,我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定不会在让你受半点伤害,我保证,用我的生命保证!”尘风的语气始终温柔,可是却也有着山一样的坚定,小舞望着尘风那双清澈如湖泊的眼睛,心头挤满了感动的话,可是那些话却又像在茶壶中的饺子一样,全然倒不出来,所以小舞没有说话,她只是将这个大男孩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紧紧的,紧紧的,仿佛要让对方容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咻!
当!
两声利响打断了这一对情侣的缠绵,尘风寻着那声音落下的地方望去,发出那声音的是一支类似匕首却四方菱形刃的兵器,或者说是暗器,尘风将视线移到了外面,可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别说是人,连只兔子也没有。在那暗器的柄上绑着一封信,尘风想去解下那封信,可是在他身后,离尘风还有三丈,还有离那封信还有十长的那个长相俊俏的小二却在尘风之前将那封信解了下来,尘风虽然没有施展他那已经更进一步的轻功,可是他那已经成为本能的速度却不及一个小二,看来这小二的身手也一定不差,尘风忽然有了一个莫名的想法,他打算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又有了他想要学习的东西,那老者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已经钉进他用来支撑这酒店的圆木中至少五寸的雁之刃,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当他从他的孙子手中接过那封信的时候脸上更是堆起了一座冰山。
“我躲了三十个地方,他还是找来了,他还是来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望着自己那已经成人的孙子,眼中竟泛起了泪光,也不知是怜悯还是无奈。尘风看的出这老者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步便跃到了那老者身前,从老者手中夺过那信,他终于明白这老者为什么会这般无奈了。
那信上写着“十年之期近,君却无影踪,缤纷落樱下,与君决死生!”在这信上没有落款,但是只要识字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封决战书,而这老者手到这决战书的时候脸上竟会挂着吗样的表情,看来对方一定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
“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尘风带着十分关心的语气问道,“年轻人,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只是现在被你看到了,我就索性告诉你吧,其实我不是中原人,而是扶桑人,叫上未又雄,而且是名忍者,他是我的孙子,叫上未初日。在我们那里伊贺与甲贺是两个最强大的忍者流派,我就是现在伊贺派的首领,而那下战书的则是甲贺派的首领,他的名字叫玉风鬼名,我们虽然都是忍者,可是我们却在忍术这方面有着很大的分歧,其实这分歧是早在我们这两派建立时就同时建立起来的,我们主张的是隐藏和防守,而他们则是主张进攻,所以我们虽然强大,却始终有战乱发生,我们双方也全都死伤惨重,所以为了阻止战乱继续,我选择了逃避,可是就在大约十年前,甲贺派的人还是找到了我,他约我在一年后决斗,我费尽唇舌,终于让他答应将着决斗推迟至十年,在这十年里我四处躲避,可是想不到,想不到他还是找到了我,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那老者说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也是在哀叹自己的命运,老人接着说道:“当年我带着自己刚四岁的孙子和我最忠实的手下逃了出来,在两年前我才来到了这里,这里虽然偏僻,可是人却都很好,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定居,看来我又要搬走了。”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看着老人无奈的表情,尘风也叹了一口气,道:“难道你打算就一直躲下去!”“不然怎么办,我已经将近百岁,我的孙子根本还不成气候,你要我怎么接受他的挑战啊?”老人的语气愈加的无奈,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对于一个忍者来说,逃避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忍道,那就意味着死,可是对于他来说,除了逃避他还能怎么做呢?他根本没有能力接受那场决战,他只能逃避,为了自己那个俊俏的孙子,他唯一的子嗣,他的两个儿子在掩护他出逃的时候死掉了,他的孙子,他唯一的希望,他知道,如果他死了他的孙子也一定活不长,他不想做一个无后的人,所以,他要活着,就算自己背负着一个叫“叛逃”的罪名被自己的同族永远的追杀着。?
“那他呢?”尘风的手指了一下在那一丈见方的厨房中正很陶醉的掂着手勺的大厨问道,“哎。”老者无奈的摇着一下头,“他本来是可以代替我的,可是现在不行了,因为他的武功已经剩下一成都不到了,当初我背着孙子出来的时候不知是谁在我的背后射了一箭,我本来以为死定了,可是他却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住了那一箭,那一箭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可是却射在他心脉聚结之处,从那时起他就再也运不上半点力气,就连掂这大勺他都练了一年才勉强可以做菜,但是连我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艺居然会这么的好,好的就算这里这样简陋也可以招揽那么多的客人。”说到这里那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略带酸楚的笑意。
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小舞终于开口了,她咽下口中的最后一块,也是这桌子上的最后一块食物,缓缓道:“那人到底有多强,你和他交过手吗,就那么怕他?”老人看了一眼小舞,摇了一下头道:“他的厉害怕是你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他可以在瞬间便要了你的性命!”老人的话说的似乎很夸张,但是他的脸上写着的却是“请相信我!”,尘风笑了一下,小舞也笑了一下,因为这老人口中的“厉害”在他们眼里似乎并是是那么可怕,小舞笑着说道:“那有什么啊,我也能。”老人也笑了一下,道:“你开什么玩笑啊。”
这句话不长,只有六个字,可是当这六个字从这老人的口中说出的时候,一支针一样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喉结之处,那是小舞的发簪,那本不是武器,可是那东西现在却可以在弹指间去了这老者的性命,老人一时不防,居然向后退可一步,他实在看不出,也想不出,这样一个小丫头居然有着这么快的身手,就算是自己也未必及得上啊!
这个时候两只手从两个方向朝这发簪奔了过来,那手一只是尘风的,一只是这老人的孙子的,那老人的孙子虽然还不是很大,可是他的手却很快,但是他再快,在尘风面前,那都只是雕虫小技,那人的手离小舞手中的发簪有一丈远,尘风的手里那发簪只是咫尺间,这样的差距本不能显出尘风的速度,可是当这两只手同时夹在这发簪上,当尘风摊开左手的时候,那老人惊呆了,那少年也惊呆了,因为在尘风的左手里竟握着一片树叶,离这里最近的一棵树都有十丈远,尘风就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奔跑到那树下,摘下一片树叶,又奔跑回那里,再夹住那精巧的发簪,而他做这些却只用了一瞬间,甚至是一瞬间都不到,尘风看了一眼那老者,有看了一眼那少年,淡笑着道:“我可以帮你,他只是想挑战你们的伊贺派,而不是你,只要你将你们的技艺教给我,我就可以替你们出战!”尘风说的很轻,可也很坚定,那老人看了一眼尘风,那眼里除了惊奇还掺进了为数不少的疑惑,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在说真的还是再开玩笑,其实他希望尘风是在开玩笑,因为虽然他见识了尘风的力量,可是就算他在怎么强大,想要在只剩下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学会他们伊贺的忍术然后打败甲贺的鬼名,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可是他也希望这少年说的是真话,因为也许这少年是一个可以将他的人生改变的人也说不定,他试探的问道:“你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因为我在修行,修行不就是为了学习吗?”尘风是笑着回答的,可是他的话里却没有一点玩笑,他真的很想学一下他们口中的“忍术”,那是什么样的技艺,他真的很期待,“好吧,但是你只有十三天,你确定你可以学有所成吗?”老人不无担心的问到,尘风却只是笑而不答,因为他绝对有信心在十三天里学会他们口中的“忍术”。?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可是却并不很暗,因为今晚的月亮似乎很给这两个人面子,虽然好未到月中,可也很明很亮,尘风就站在那明亮的月光之下,在他面前是那位老者,而此刻这老人正在给尘风上这他的第一节课“忍耐”。
因为他不只是站在那里而已,在他的身上被那个老人放上了一共七条寒虫,那寒虫生性属寒却趋暖,此刻那七条小虫正在尘风的身上四处游走,虽然那小虫本没有毒,可是那小虫的足上却有着极细的绒毛,在人身上爬行那人的身体一定会痒的不行,痛可以忍,但是这痒却忍不得,而忍“痒”则正是考验一个人的定力和忍耐里的不二法门。?
尘风已经在那里站了四个时辰了,那几条小虫在尘风的身上也似乎走累了,在尘风的后背停了下来,久久没有再动。这四个时辰说来很快,可是若是让一个人站在一处动也不动四个时辰就已经是一件极难的事了,何况身上还爬着几条让自己痒的几乎快要疯掉的小虫,那种痛苦没有尝试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尘风试过了,所以他可以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种让他几乎想赶快死掉的感觉,那小虫在他的皮肤上爬,可是那痒却是钻进了他的心里,再从心里痒到全身,他想伸手去抓,或是靠内劲将那小虫迫出身体,但是一旦他那样做了,就说明他失败了,他不想失败,所以,他要忍,而且他真的做到了,他可以捱过这四个时辰就证明他已经有了可以做一名忍者的基本要素——忍耐。?
老人走到尘风身边,在他的胸口一拍,那七条小虫便落了下去,“好小子,居然真的挺过了这一关,明天开始,我教你忍术,那将是更困难的修行啊!”老人长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他说的是真话,学习忍术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件极难的事,可是对于尘风来说,只要不让他背小虫,什么事对于他来说不算问题。尘风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因为如果那老人再晚来一分钟,甚至是半分钟,他都可能因为忍不住那瘙痒而跳起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立刻回到房间去让小舞好好给他抓一下痒。?
夜更深了
尘风的身体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痒了,所以他让小舞先睡下了,而自己则盘膝坐在床边,他不是为了避闲,而是在修炼,修炼他从王者之冠中学来的那套《幻空》,那是一套尘风在佐休天堂都未曾读到过的高深秘籍,上面只有千字之余,可是却写下了修身的至上心法,尘风闭上双目,依法调息运气,恍然间,尘风竟觉得身体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尘风只觉得有一道气在身体里流窜,在冲破他全身的阻碍,那感觉很奇妙,很舒服。?
而这也正是《幻空》的奥义所在,在尘风的身体里有着三种力量,灵之力量,真龙罡气以及尘风在龙之峡谷得到的龙之力量,可是这三种力量在尘风的身体虽然可以收方自如,可是却不能融会贯通,可是借这《幻空》之力,那三种力量已经在尘风的身体里汇聚,成为了只属于他,也只有他才拥有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只属于尘风的力量,也是他在人间修行的成果,他变强了,更强了,离他的目标更近了一步,离他可以成为这世上最强的目标又迈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