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道:“你竟敢出手攻击我!”却是于锦用完了“朝华簪”最后一颗宝石,卿离猝然不防之下中了招,但她毕竟是大乘尊者,这样只能对付元婴修士的小招数对她没有多少作用。
但天风知道生死一线,也不敢留手,直接放出它的终极大招“灵魂麻痹”,趁卿离被麻住的那万分之一,从她手中挣脱下来,逃向了于锦。
于锦怒道:“前辈好生无礼,来别人家里做客就要对别人家里的宠物喊打喊杀,我虽能力低微,却也容不得你如此羞辱!”
她凭着一腔余勇说了这番话,说完之后,大觉不妥,便见卿离果然怒气满涌,她暗自戒备,却不知道在大乘面前,这样的戒备会有多少用处。
人是她请来的,这样的神转折却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谁能知道这女人翻脸不认人呢?
于锦全神戒备,却听天风冷声道:“你黑凤一族最是重欲,想来你必是吃了我族哪一位前辈的亏。吃了谁的亏,你找谁算帐便是,拿我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小辈撒气干什么?”
天风这话暗含挑衅,连于锦听着都觉得卿离必然会怒,却听她冷笑一声:“好个狡言使赖的小东西,我要怎么做,还轮不上你来教训我,倒是你,我以前没看到便算了,现在,我看在她的份上,你若能速速离开,要我饶你一命也行!”
天风在于锦怀里扭了一扭,显然有些挣扎。
于锦却在前几天刚知道他们这一族的弱点,如果天风就这么走了,换作其他的灵兽都没问题,偏偏是它!
它逐欲而行。它的欲却在于锦身上,它走之后,欲。望实不现,自会倍受折磨而死。
即使是那些宿昧平生的天阳门弟子和白云镇居民的死都让于锦放不下,何况是朝夕相对,几番生死相救的天风?
如果天风真打算离开她,她可不认为,卿离尊者会没有手段去阻止他们的再相聚。
于锦抱紧了它,冷然看向卿离:“不必多说。如果你一意坚持要赶走它,那还是请前辈自己离开吧!”
卿离却因它的无礼没有动怒,道:“你可知这种兽有多可厌吗?它们跟在你身边。早晚会让你坠入魔道,成为为欲而活,不知情爱的怪物的!它现在年幼,或许这种影响不深。但它一旦成年。你不可能不受到它的蛊惑!”
天风浑身一僵:它之前的确跟于锦说了部分的实话,但这部分最可怕的一直没敢说,在它的传承记忆里,只要跟它们接近,不管人或兽,最后的结局都会成为欲,望的奴隶,无一例外!
就连它们千万年来守望相助的伙伴幻魂兽都不敢离得它们太近!
尽管天风嘴上经常嫌弃于锦这个主人。心里却不知怎地,一直不愿意让她看穿自己的真身。知道它所有的流言。
天不怕地不怕的天风,其实,最怕的就是今天这一场面。
于锦却更加抱紧了它,冷声道:“这就不劳前辈费心了,这是我的事,该怎么处理得由我来作主。”
天风偷偷地从她的面上想看出她的想法,却只见她眼中冰雪弥漫,全身紧绷地对峙着卿离。
卿离没有作声,风情万种的芙蓉面上寒霜愈深。
于锦紧张地捏着自己仅有的两张天阶符咒,尽管不知道这有没有卵用,也得试试才知道。
“呵呵,”卿离在这样的对峙下居然笑了:“我真是多管闲事,你都不害怕,我还操这个心干什么?刚刚说到茶叶的问题,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啊?”于锦被她突然的转折弄得反应不过来:“什么?”
卿离白她一眼:“什么?茶叶啊!”
美人心,海底针,卿离这样的,绝对是牛毛细针级别的。
谁会知道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到底要干什么,于锦仍然不敢松懈,闭紧嘴不发一声。
卿离睨着她,一双如丝的凤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可惜,于锦是个女人,这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卿离只得叹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华丽的椅子,歪坐上去:“我是说,你那个茶叶的问题,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吗?”
对面的那一主一宠还在保持乍毛状态,她不由掩嘴一笑:“好了好了,我说不为难它,就不为难它,我堂堂大乘尊者,不至于连这点诺都不尊,只要这小东西不主动害人,我便不会找它的麻烦。你这总该放心了吧?”
卿离这女人有时候虽然又善变,还爱翻脸不认人,但信用纪录倒真的不差。
于锦只能暂时信了她,反正现在即使是在自己的主场,她要捏死她,也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到哪里去。
再一回神,她才发现,刚刚两人对峙形成的风暴居然把屋子里的家具全弄成了碎末!
于锦大伤脑筋:前几天才弄坏了次峰的房子,搬新房子住进来没有三天,她又把人家具搞得比粉尘还碎,她不会成平云宗弟子眼里的恶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