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看着寿春城墙,欧阳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取下腿上已耗尽时限,变成废纸的神行甲马,略作调息,向着城墙方向飞掠而去。
到了十丈宽的护城河前,欧阳靖暂停脚步,凝视城上。
虽已快辰时,但冬季夜长,又正下着小雪,天色仍是一片漆黑。寿春城头,灯火稀疏,大片区域,尽皆隐没在黑暗之中。城头甚至看不到一个戍卒,予人一种城上空无一人、毫不设防的感觉。
但欧阳靖并未有丝毫大意。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数块木板,一一掷进护城河中,最近一块,离此岸一丈,最远的一块,离对岸一丈。中间每块木块,都相邻一到两丈。
随后他飞掠而出,跳到第一块木板上,脚尖往木板上轻轻一点,无声无息借力而起,落往第二块木板。
就这样,以那几块木板为跳板,欧阳靖轻松飞越十丈宽的护城河,来到了城墙根下。
抬头看了看足有七丈高的城墙,欧阳靖双手贴上墙砖,掌心生出莫大吸力,牢牢吸附在墙砖上。之后便如壁虎一般,贴着城墙,飞快爬了上去。
这一手,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尤其饱受梁上君子们好评的“壁虎游墙功”。
悄无声息地上了城头,欧阳靖半蹲在地,高度警惕地左右环顾,却发现附近赫然空无一人。视野所及处,数百丈长的一段城墙,居然真的没人把守,毫不设防!
“……”
欧阳靖眼角微微抽搐一下,感觉自己小心翼翼,又是登萍渡水,又是壁虎游墙的,统统都做了无用功。
早知道,直接一脚踩爆地面,轰地一声跳过来了。
郁闷之余,他心下又不禁有些感慨:“袁术真的是死期到了啊!堂堂首府,城墙之上,居然看不到一个守卒!只顾自己穷奢极欲,任由将士饥寒交迫,军心散到连城都没人愿意守了……难怪袁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略作感慨,欧阳靖来到城上门楼前,确定门楼之中,也空无一人后,他直接飞身跃至门楼屋脊,向城内眺望。
一望之下,他瞬间确定了袁术“皇宫”所在。
整座寿春,几乎一片漆黑,难见灯火。唯有城北方向,有一小片区域灯火通明,必是袁术皇宫所在。
当下他毫不犹豫,认准方向,下了城墙,往城北那片灯火通明的区域潜去。
沿途一片寂静,宽敞的街道上,看不到半个巡夜的士卒,更不见早起做事的百姓。
倒卧路边,衣衫褴褛、身覆积雪的尸体,倒是屡见不鲜。
欧阳靖甚至在一条小巷中,看到了七八具紧紧挤在一起,似在互相偎依取暖的童尸……
看着那些最大不过七八岁,最小才三四岁的孩童尸体,欧阳靖眼角跳个不停,心头怒火汹涌。
“耳闻”和“目睹”是两码事。
尽管早听说袁术治下,民不聊生,百姓饥寒交迫,乃至人竞相食,但直到亲眼看到这惨状的冰山一角,欧阳靖才深深体会到了,“民不聊生、饥寒交迫”这八个字所代表的沉重。
在那些童尸前短暂驻足一阵,欧阳靖长长呼出一口郁气,迈开大步,循着灯火指引,直线前行,恃仗绝世轻功,视途中房屋、院墙等一切障碍如同无物,一路飞赶至伪帝袁术皇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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