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下面皇帝喜欢叫他老九,因为那时他是一个父亲。但这时是郑重的朝会,他孟昶的身份是这传承近千年国度的皇帝,眼里只有苍天和平民的差别,没有什么亲疏远近!
“禀父皇,儿臣不知~”
虽然明白皇帝招他进宫只怕是他前几日奉上去的扩兵奏折的原因,但是秉着天下间只有皇帝最英明的思想,他还是口称不知。
“哼~,今日招你进宫,乃是与群臣商议你那道扩兵奏折之事!”
不知道是喜是怒的一哼,皇帝淡漠的声音在这大殿中回响。
“禀父皇,北匈奴部历经上次败北和最近进行的大清洗,实力已折损十之五六,早以不复那控弦之士五十万的传言,儿臣愿于封地扩军,北伐北匈奴部,一举除掉这个依附于我汉王国身上的毒瘤!”
孟离刚刚讲完他的缘由,只见朝堂上位列靠后的一位官员便出列说道:“九殿下可知北匈奴部尚有兵马几何?便轻言出征剿灭北匈奴部?哦,在下乃是刑部侍郎左凌。”
看着出列的这人,孟离也是没有丝毫的厌恶和不耐,这个情况他早有预料,如果朝堂上的这些大臣任由自己扩军而不管不顾,那他就需要好好考虑一番他们到底挖下了什么大坑,引自己去跳了。
“在下乃是雁南侯幕府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
看见有人斥问自己的主公,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郭嘉突然说道。王对王,将对将,小兵对小兵,一个区区侍郎还够不到自己的主公来给他答话。
“北匈奴部如今抛出幼、妇,控弦之士不过20万,马匹在这个寒冬多有饿死和掉膘的,三年之内恢复不过来,而我雁南道则要抓紧这三年的安逸时间来进行整训兵马,扩招大军,三年后予以北匈奴毁灭的打击,一举除掉这个常年为害我汉王国边境的恶势力!”
“二十万控弦之士?不知郭祭酒又准备招募多少军士呢?我汉王国承平日久,如何能轻易的破坏平民的安定生活呢?”
等到郭嘉叙述完,那是侍郎不由的再问道。
“五万!足矣横扫整个北匈奴!”郭嘉非常有气势的回道。
“五万?呵呵”冷笑两声的侍郎不由的再说道:“郭祭酒,且不言五万军士能不能横扫整个北匈奴,失败又如何;在下要问问郭祭酒了,可知要培养五万战兵所需后勤又几何?”
不等郭嘉答话,侍郎紧接着道:“郭祭酒,我替你说了吧,五万士卒在平日承平时日,每年所耗的军饷数以十万两计,军粮数以百万旦计,而雁南道去岁的税收只怕都没有这个数的一半吧,难道要我汉王国不计后果的支持你雁南道来完成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可笑计划么!”
“这位大人,北匈奴之辈如不根除,每年在雁南道所耗的军饷和军粮便不是一个小数吧,不趁着我雁南道上下拼死换来的这个百年难遇的机会来彻底根除这个毒瘤,难道还要养虎为患慢慢等他缓过来再聚集实力报仇么!再说了,陛下英明决策,雁南侯允武允文,麾下将士用命,何惜区区北匈奴!我大汉帝国当年区区一国之力是如何征服天下的?仗着我汉王国的整体上下的拼搏努力,当是时我汉军牺牲一个可换来至少五十个敌军的死伤,这战力,谁敢弑我汉军锋芒,并说下了明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豪言壮语!我等虽不如祖先,但是凭着上下用命,主上英明,出击平日里一盘散沙的北匈奴不是挥手即来么!”
这个侍郎不敢再质问下去了,被郭嘉引到大汉帝国的问题上来了,如果要怀疑汉军的战斗力那不是在抽整个汉王国的嘴巴么,识相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闭紧嘴巴,退回行列。
“要养五万战兵那至少需要半个国家来供给,那么,郭祭酒可否知道汉王国并不只是一个雁南道兹临外境呢?”
本来鸦雀无声的朝堂上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声音,郭嘉转头看来,原来是兵部尚书朱弘。这个很老道的问题让大占上风的郭嘉的气势顿时有些衰弱,一些心有不甘之人望着垂垂老矣的朱弘不由的暗赞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然后欣喜的望着郭嘉看他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不管如何,他五万战兵是养不了了!殊不知他们已经被孟离开的狮子口给吓怕了,偏离了他们要阻止孟离扩军的本意。
“朱大人,雁南道此时兵马紧缺,无法远征,如何坐视良机溜走?”
目的已经达到,郭嘉也就放弱了自己的气势,其实所有的高端棋手都在谋求一个‘和’字,会和棋才是真正的棋手,将敌人赶尽杀绝固然好,可是做不到还是和棋来的好。
看见郭嘉的气势弱了下去,暗暗叹息了一声的朱弘不像那些见识浅薄的人一般欣喜,而是摇了摇头后站回了队列等待皇帝的圣裁,已经输了,对面又给了和棋的机会又和必舍了一张老脸去争呢?他最终的目标还是朝堂上称相又不是称霸,这样,犯不着!还是给自己多留条退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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