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瓜尔佳氏八个月的肚子已经老高了,身子不适太医也常常前往,太子看着孩子的份上,还是去了正院,瓜尔佳氏经过跟太子这么一闹,好多人都敢对她阳奉阴违了,她也算是知道太子的厉害了,所以很是老实,再也没闹出些事儿来。
太子看着太子妃的样子,也开始留宿在正院,只是太子妃不方便,就将身边备好的宫女给了太子。
这些年来,皇上不论大选小选全都给太子留了人,现在毓庆宫的妻妾也有二十几个了,只是太子妃不想在正院看见她们,就将格格都安排在了几个小院子里,本来还想着塞几个进世安苑和扶云殿,可惜两个人都给推了,再不然就是说她身为太子妃都没留人,她们可不敢越过太子妃,事到如今,她可不想便宜了那两个侧福晋还有一堆心怀鬼胎的格格们。
太子这时候可不会推辞,都是些宫女他受用了也没什么,其实哪个男人不喜欢美色,只可惜额林珠醋劲儿大,当初扶云殿就没有这些宫女,额林珠没那意思他也不好讨要,世安苑的也有几个,在太子妃这他当然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小兄弟。
就这样,太子在后院流连了半个月,跟个花蝴蝶似的到处走动,额林珠知道太子的性子,也不会伤神,太子管不住下半身她是知道了,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事不准太子碰她,这也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想失宠。
别说什么爱情的忠诚,命都没了要忠诚有什么用,现代社会又是道德又是法律都挡不住男人出轨,更别说现在合法睡小妾的年代。她要做的就是维持太子跟她的感情,对于扶云殿外面的这些事还是少听少问,太子对她也能说得上好了,每次来她这之前都在前院待上一天,她也会装作不知道该怎样还是怎样。
皇上也到了北巡的时候了,前些日子大臣们就准备个大概,本来两个月前就该走了,可是太后身子不舒坦,拖到了现在总算好了,文武百官都跟着去,直郡王也是,太子因着这事还生了闷气,不过他也是想开了,皇阿玛这是信任他才如此。
皇上不是第一次去草原了,所以太子也没啥不舍的,但还是嘱咐了皇上几句,父子两个你说两句我两句的,说了好一会儿才走,等皇上走了,太子又是京城的老大了,只是大事上还做不得主,一般的事都能处置了只是太子并没有翘起尾巴,这时候更是有不少人想抓他小辫子的。
太子妃也快生了,她额娘西鲁特氏也进宫照顾女儿了,看着女儿孕期的反应,无论是喜好酸的还是孕期变得不怎么光彩照人,似乎证实了是儿子,所以太子妃也笃定会是个儿子,瓜尔佳一族也盼着太子妃争气些一举得男,生下太子的嫡子,。
终于还是到了太子妃生产的日子了,这天早上太子妃觉得肚子疼,张嬷嬷一看就知道发动了,赶紧召集内务府的接生嬷嬷,但她防范的极严,盯着她们换了准备好的衣服,仔细检查了头发指甲,确定无事才让进了产房。
太子收到消息,也赶到了正院,玉录玳和额林珠这种时候不好不来,等过了一会儿,两个才慢腾腾地来了,仿佛是为了避嫌,身边只各带了一个宫女,连脂粉都只擦了一点。两人这时候很默契,朝着太子行了礼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句话没说。
西鲁特氏也进了产房,外面就只有太子、两个侧福晋还有一些奴才了,瓜尔佳氏大概是头胎,生的并不顺利,一直在里面惨叫,额林珠跟玉录玳都是生过孩子的人,自然是不害怕的,过了两个时辰西鲁特氏出来坐着休息一会,按照君臣的规矩是要行礼的,不过谁也没去叫这点儿真,太子也急的难受,站了起来来回趟走着,实在忍不住了,叫了人出来问问。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经开了六指了,再有一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西鲁特氏不放心女儿,喝了杯茶就进去了,终于到了午后,里面传来了哇哇的哭声,太子一下子走到了产房门口,就盼着里面来个好消息,里面的嬷嬷抱着孩子出来了,“奴婢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生了个小格格”。
太子一听这话,脸上的笑一下子停在那了,慢慢地收回了笑意,只说了句赏就坐在一旁了,那小格格一眼都没看,“话说她现在也不缺女儿,就缺个嫡子,为了怕瓜尔佳氏伤了嫡子,最后几个月他都宁可委屈自己歇在这边,就盼着她争点气,可现在倒好,生了个丫头片子,他都能想象到大阿哥笑他的嘴脸了”
一旁的额林珠和玉录玳心里都乐坏了,要不是怕招惹了太子,两个人都要笑趴下了,生了个格格,看她怎么横,西鲁特氏出了门看了眼小格格,抱在怀里哄了哄。
这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心思,本来还想着等太子妃生了阿哥,她们也能沾点光,现在别受罪就好了,一个个缩着脑袋,瓜尔佳氏更是失望透顶,她以前还想着生了小阿哥怎么收拾那些女人,想了一招有一招,现在什么都没了。
场面都不怎么热络,就在这时候,一个二等功女进了屋子,人多大家也没在意,慢慢地混进了产房,还没有一息的工夫,也进了门,玉录玳将头上的簪子往里面插了插,那个人也进去了。
过了一会,里面的宫女慌了,太子妃开始出血了,本来没当回事,现在止不住了,赶忙跑出产房,跪在太子面前,吓得说话结结巴巴地“回太子殿、殿下,主子、主子大出血了”
太子赶紧叫人将刚走了的太医叫回来,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大事。太医一听说太子殿下召见,赶紧跑了回去,就怕耽误什么。
太医进了屋行了礼就进了里面,隔着帘子诊了诊,赶紧吩咐奴才熬药,等瓜尔佳氏用了药身子开始好转,直到晚上才止住了。
太子一直在正院待着,额林珠和玉录玳都想知道太子妃到底怎么样也就没回了,到了晚上太医出来禀报太子妃被烈药坏了底子,以后生育有些困难,太医院的奴才都是人精,话都是斟酌再斟酌,说是有困难实际上还不是不行了的意思。
玉录玳和额林珠听到了想听的消息,也就不想待下去了,两个人也都稍微做了一会就走了,太子更不想留下,很任性的去了扶云殿,额林珠没对这事说什么,太子正不高兴呢,就这样两人睡着了。
外面的人都收到了太子妃产女的消息,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替太子妃难过的,各种各样都有,太子没工夫管那些,只吩咐了何柱儿送些东西到正院,自己确是不肯去的,毓庆宫的气氛十分低迷。
太子妃醒来的时候,知道了比生女还要难过的消息,那就是她应该不能生了,得到消息的瓜尔佳氏十分痛苦,一个不能生的太子妃还有什么用,以后已不是会有人站在她上头。
张嬷嬷看着主子心如死灰的样子,说出了主子多半是受了算计的猜测,瓜尔佳氏所有的伤心都变成仇恨了,她立刻振作起来,吩咐身边的奴才还有安插在各院的钉子打探所有的消息,发誓非要抓住这个人。
就这样到了太子妃嫡女的洗三礼上,大福晋身子不舒坦,下不了床,但还是叫着心腹大丫鬟送来了一份贺礼,以答谢当初太子妃不敬她这个长嫂的事情,锦盒里装着一支凤尾簪子,凤头上的如意是两半连在一起的,并不是完整一块,瓜尔佳氏一看大福晋的东西,心气就顺不下去,这不是摆明了说她如不了意吗,要不是身边的奴才劝着,怕是要扔了,至于西鲁特氏也早早回了瓜尔佳府上,要是生了小阿哥肯定没人说什么,可偏偏是个小格格,西鲁特氏不好意思再留在这。
张嬷嬷查了十几遍,到底是让她查出了那两个宫女闹得鬼,赶紧叫上几个太监锁拿了,可惜一个的反应快,吞了药自尽了,另一个刚想动手被她拦住路,张嬷嬷恨不得生吃了她,于是拿出了看家本领,终于撬出了一点东西,可惜那宫女还是趁她不备,咬舌自尽了。
玉录玳自从听说有个宫女被抓起来了,心里也开始担忧,慢慢地经常疑神疑鬼,幸好身边的嬷嬷劝她稳住,她才恢复了过来,只是太子妃发了狠,所有的钉子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主子,她这样的动静肯定是瞒不住太子妃的。
人虽然死了,但是张嬷嬷得到了消息,赶紧到了正院禀报了太子妃,瓜尔佳氏恨得咬牙切齿,有了报仇的信念支撑,太子妃很快恢复了身子,到了满月的时候,瓜尔佳氏并没与大半,太子也同意了。
等到了晚上,太子妃将查好的一切都放在太子面前,希望太子能给她个公道,太子看着太子妃查出来的关系,纵然人已经死了,他也能猜出了大概了,只是他还要在确认一下。
“太子妃,这些孤自有主张,你先养好身子在说”,听了太子的话,瓜尔佳氏十分生气,认定了太子是在包庇玉录玳,“太子殿下,如今皇长孙生母做了错事,还是以下犯上,最好能从严处置,要不然的话,瓜尔佳一族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太子本来是怜悯太子妃的,这事他肯定得处置玉录玳,但听了太子妃威胁的话,这些日子的不顺也都出来了,“弘皙是皇长孙,李佳氏有再大的不对,也得看在弘皙的份上从轻处置”
说完一甩袖子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