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临近西河郡的驿道上有一辆堪称奢华的马车缓缓前行,直奔西河郡而去。
驿道上的行人不少,大都推车赶牛,亦或者结伴而行,还有几辆同样缓缓前行的马车夹杂在人流之中,熙熙攘攘。所以这辆奢华的马车在人群之中也算不得太醒目,偶尔路过这辆马车的行人会打量一番这辆马车的行头,啧啧称奇一番便快步离去。
驾马车的是一个面色平静的老头子,微微佝偻着身子坐在马车上,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驾车前行,生怕会一不小心撞到了路上的行人。
马车内,陈天泽靠着舒适的车厢,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路边熙熙攘攘的行人,轻声笑道:“临近年关了,西河郡的集市肯定热闹非凡,这些人便是从四面八方前往西河郡置办年货的,估摸着西河郡能有不少乐子。”
靠着车厢打盹的严剑三白了陈天泽一眼,嘀咕道:“和你有个屁的关系,没事瞎操心。”
陈天泽嘿嘿一笑,轻轻放下马车的帘子,笑道:“前辈可知我为何会来西河郡过年?”
严剑三翻了个身子,不搭理陈天泽。
马车内的地龙格外暖和,加之避震效果也奇佳,所以一路上几乎没有颠簸,总会让人昏昏欲睡。而这辆看起来奢华用起来舒心的马车便是之前那旅店老板安排陈天泽和洪荒妍去春神湖的那一辆,只不过那些马贼逃走之后,陈天泽没有去追,这辆马车便自然而言被留了下来,不曾想还派上了用场。
严剑三不做搭理,只是自顾自的打盹,陈天泽对此倒也习以为常,自顾自的轻笑道:“当初因为一根剑齿虎的虎牙,被一位七品裁决者调往西河郡,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觉得在西河郡的日子还算舒心,尤其是几个低品裁决者,大都性格不错,相处的也算好。只是不知如今这几人都过得怎么样了,正好回来瞧瞧。”
兴许是实在觉得烦躁,严剑三翻了个身,白眼道:“你是惦记那个奶-子大屁股翘的老板娘了吧?咋地?想尝尝味道?找那么多理由作甚!”
陈天泽略微尴尬,摇头道:“只是来看看,仅此而已。
严剑三撇撇嘴,摆出了一副打死不信的表情。
陈天泽一阵无奈,只得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那个……额,师兄,也就是孔乙己,能护住徐淮南吗?要知道接下来盯着乌鸦岭的人可就多了,估摸着作为地下势力的王者,恶魔部落多半会插手,而并州裁决者既然要肃清,肯定也会盯着乌鸦岭。乌鸦岭的安生日子也没多久了。”
“比你小子强点。”严剑三嘀咕道:“孔乙己那老小子活了大半辈子,最大的缺陷就是死钻牛角尖,当年若不是老夫指点迷津,这老小子估摸着就在风雷境的门槛上死磕了,指不定走火入魔变成啥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既然答应护住那小书生,就没问题的。至少死不了,除非类似于拓跋仪这样的顶尖高手出现。”
陈天泽这才放心下来,一个乌鸦岭如今势必不值得拓跋仪出手,即便是想要出手,拓跋仪肯定也没时间没机会,毕竟既然萧家都出现了,还不够他喝一壶的?
马车骤停,车外传来一阵喧嚣。
一直昏昏沉沉的严剑三立马精神一振,连带着陈天泽都觉得来劲了。这一路太过无聊,太过安静了,总算是有点乐子了,即便是没有,看看热闹也行啊。
陈天泽率先掀开马车的帘子,走了出去,向坐在马车边上的老瞿问道:“咋了?”
老瞿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前头。
陈天泽顺着老瞿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本来就不宽的驿道上突然被围得水泄不通,而那人群之中似乎有两拨人站在驿道上,对峙起来。
因为人群拥堵,陈天泽看不到里头到底是何种情形,但是却可以听到阵阵的吵闹声,以及骂骂咧咧的喊叫声。
“我说这位兄台,驿道是大家的,又不是你一人的,何必拦住他人的去路?这样做有没有公德心,有没有礼义廉耻,有没有道德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