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我想要你帮我调查,白也进宫的真正目的。”
“白也进宫的目的?他不是来做质子吗?”我惊讶地问道。
他声音中略带嘲弄,“原来公主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其实白也并非西凉皇子。”
我皱起眉头,狐疑的看着他,“你不要信口雌黄,你有什么证据吗?”
“很抱歉没有证据,不过我也不强求公主相信。”他神色凄凄,又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因为白也究竟有多少种身份,云彻也说不出,但我至少可以奉劝公主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公主的选择并不只是代表公主的选择,还决定着一个国家的命运。”
我甩甩袖子,“这件事你我都不必操心,既然父皇和皇兄那么聪明的人,都放任此事,我又何必杞人忧天?”
他抿着嘴低声笑笑,“既然如此,恕云彻多事了,调查白也目的一事,就当在下没有提过。”
我微微挑眉,到没想到他如此轻易便放弃。“不管怎么样,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若是真如云公子所说,白也怀了什么坏心思,我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到底!”
“公主如此深明大义,云彻便放心了。”他又恢复了寡淡模样。
他的样子似乎是下了逐客令,但我并没有立即告辞,思前想后还是红着脸坐到他旁边,“云公子,其实、我也有一事相求。”
“不知公主所谓何事?”他笑容可掬的问道。
“那个,我在找一样东西,今日恰巧在你台中发现。”
“哦?有这样的事!不知公主要找何物?”他依旧彬彬有礼。
“一本手札的缺页部分,刚才我在来路上,正好看见一个丫鬟拿着它。”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手札对我的确很重要,只好硬着头皮要了。
云彻微微叹了口气,“若为枫泾台之物,云彻必将倾囊相授,只可惜公主所描述的,想必是客人的东西。这样吧,云彻为公主打探打探,若是有消息,必定第一时间通知公主如何?”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眼前的男子寡寡清清,却没想到是如此心机之人。
他说的话句句规矩,挑不出任何毛病。但言外之意却明显是在说,倘若我不能帮他查明白也的目的,他也不会帮我找出手扎的下落。
然而手札是否真的在他手里,估计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我听出了他的弦外音,但还是客客气气的堆起笑容,“此事便有劳云公子了。”
……
回到厢房的时候,所幸白也还没有回来,我傻楞楞地看着戏台发呆。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快乐的,幸福的,出乎意料的,匪夷所思的,难以抉择的……
云彻说得没错,白也的确还有十八葬的身份。
仔细想来他今天没有带我随锦叔一同回别院,是不是因为,他还有我不知道的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