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单纯,喜怒都露在面上。但也知道这里是了不得的地方,并不敢大声喧哗,都是小小声的惊呼。
“咳——”
苟超终于忍不住了,想要显示显示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指指树上的红花,说道,
“那是梅花,越冷才越开呢。”
虽然只是在古诗词里听过,但看着那上面的五瓣小花,就猜它一定是梅花。不过心里还是些微的吐槽了一下,‘说什么岁寒三友,这花哪有俺大东北的映山红抗冻’。
兄弟俩是赶车来的,进后衙前牛车和所携带之物都被领着安置在府衙后身给下人住宿的院子里,两人的住所也被安排在县衙墙外抻出来的罩房里。
这会儿是要见见女主人,商量一下火炕要盘在什么地方,盘多大,是否要改建厨房等事宜。
“好漂亮啊——”
在绕过两排房子,转过一个月亮门前的影壁之后,兄弟俩再次发出了共同的感慨。只是二蛋发出了声响,眼神盯住的地方是庭前修理盆栽之人身上的红色皮毛大氅。
而苟超是赞在心中,看了一眼女人的样貌就赶紧撇开眼神,就她的穿着打扮而言,身份已呼之欲出,可不敢失礼。
“娘子,这就是前来盘炕的赵家大郎,郎君让带着他看看地方,商量盘炕事宜。”
知道大户人家都这么称呼,可苟超还是觉得别扭,只好加了俩字,作揖到,
“见过明府娘子。”
“哦,见过明福娘子。”
陆氏早听见了脚步声,这时候才停下动作,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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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太子东宫。
“那,那,那李——”
身穿莽服的高瘦“老人”实在唱不下去,猛地又扑倒在地,大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贱奴该死,还望陛下饶命啊——”
身后上场、没上场的一众伎人又是哆哆嗦嗦地跟着跪倒在地,山呼“陛下饶命”。
搞坐王榻的李世民初时还心存愤怒,待听得多了反倒生出几分意味。尤其是听到这一场,曲调十分激扬紧凑,风格还是生平仅见。只是这扮演李密之人,被帝王气所慑气场全无,若胆子再大几分,此段便是近些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跪坐在下面的程知节对李世民的脾气多有了解,见他表情就知其兴味正浓。
三两步来到殿中,抬脚便踹,
“隔一场就要来此一出,还有完没完!陛下早言将赦免尔等无罪,还要三催四请不成,若唱不出坊间的气韵来,看俺老程不剥了尔等之皮!”
魏征在坊间也刚刚听过,还想政事之后就做禀告,没想到程知节也注意到此事,还先一步做了安排。知道此段最是大不敬,就起身进言,
“陛下,此处言语最是冒犯,还请赦免此等伎人杀头之罪。”
李世民听此一说,更感好奇,金口一开,
“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