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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过早饭,刘柱子就来到了童大壮家,站在屋前扭捏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苟超以为他是要找保长说事,就拎了锄头要到地里接着铲草。打声招呼就要动身,结果刘柱子搓搓手,半天憋出个“大郎——”
“怎地,日子定下啦?”童大壮见状,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问到。
刘柱子闻言,转头对着童大壮红着脸应道:“嗯呐,定下啦。”
又听人追问具体日子,才又回道:“就月底。”
既是开了话头,刘柱子也就慢慢说明来意。
原来这几天苟超忙着自家的新房,又整日想着给家中添什么进项,所以与童家夫妇聊天时大多不经脑子,还不知道刘柱子与姜一娘就要成亲。
刘柱子这次来就是想请苟超在自己成亲时帮忙做饭食招待客人,几次交往中刘柱子已经被苟超所做的饭食深深折服,在他的心里没准宫里的御厨也就这水平。
这刘柱子虽只身逃到村里,可确是个丧偶的,而要娶的姜一娘才十四五岁不过初中生年纪,苟超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怎么大郎月底有事啊?”
见苟超半天不说话,刘柱子有些焦急。
“哦,没事,柱子恭喜你啦。什么时候预备提前叫我一声。”顺嘴回完话,才又想起自己也不是厨师,赶紧又补充一句“那个,我做吃食也就一般,柱子要是不嫌弃,月底我肯定过去。”
“哪有,大郎做的饭食是俺吃过最好的啦……”
几人又寒暄一阵,就各自下地忙碌去了。
待日头下山,众人又聚到童大壮家准备晚饭,苟超才有机会问道:“那刘柱子看着都三十了,姜家怎么就要把一娘嫁给他?姜一娘才多大啊,父母怎么就忍心把她嫁了?”
许是憋得久了,苟超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童大壮夫妇对视一眼,皆被问得一愣。这年代十三四岁就成亲的满大街都是,何况童娘子上门说和时,姜家可是报得十五岁。十五岁成亲已经不小啦!
两人用眼神彼此交流一番,以为苟超莫不是真看上姜一娘啦,童娘子赶紧说道:“别看柱子长得老成,今岁才二十有四,两人也没差得多少。”
看苟超眉头微皱,又忙补充道:“咱们庄户人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十三四岁就结了亲,何况姜一娘又不是完壁,嫁与柱子也不错。”
因是自己做的媒,对双方条件比较了解,又对苟超解释道:“柱子之前不是到县里各处去帮忙做那个新犁么,托明府的福拿的是双倍工钱,那么些日子也攒了不少粮食。一娘嫁过去,上无公婆需要伺候,下无儿女需得照顾,两个人守着那些田地,娘家离得又近不是很好。”
童娘子越说越来劲,仿佛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到得后来还真觉着自己这媒保得委实不错。
苟超看着童娘子不断张合的嘴巴,脑子里竟却浮现出姜一娘稚嫩的脸庞。忽而庆幸二蛋是个男孩,忽而又想到自己前世的初中同学,最后不知怎么的记起出事那天,乡亲们对酒鬼父亲的辱骂。竟无厘头的想到,若是那个“畜生”若是也穿过来,没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恋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