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要有明确的中心思想;注意材料的剪裁和组织。
3。层次清楚,结构完整。
4。语言通顺,标点正确,不写错别字。
5。字数以六七百字为好,最多不得超过八百字(包括标点),否则扣分。
6。注意书写格式,每个字占稿纸一格,每个标点也占一格。
原文是:第二次考试
声乐专家苏林教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这次参加考试的二百多名考生中,有一个二十岁的女生陈伊玲,初试时的成绩十分优异,声乐、视唱、练耳和乐理都列入优等;尤其是她的音色美丽、音域宽广,令人赞叹。而复试时却使人大失所望。苏林教授一生桃李满天下,但这样年轻而又有才华的学生还是第一个,这样的事情也还是第一次碰到。
那次公开的考试是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大厅里举行的。当陈伊玲镇静地站在考试委员会的几位声乐专家面前,唱完了冼星海的那支有名的《二月里来》时,专家们不由得互相递了递赞赏的眼色。按照规定,应试者还要唱一支外国歌曲,她唱的是意大利歌剧《蝴蝶夫人》中的咏叹调《有一个良辰佳日》。她那灿烂的音色和深沉的感情惊动了四座。一向以要求严格闻名的苏林教授也颔首赞许,在他严峻的眼光里,隐藏着一丝微笑。大家都注视着陈伊玲:嫩绿色的绒线上衣,咖啡色的西裤,宛如春天早晨一株亭亭玉立的小树。在众目睽睽下,这个本来从容自若的姑娘也不禁有点困惑了。
复试是在一星期后举行的。录取与否取决于此。它将决定一个人的终身事业。经过初试这一关,剩下的人现在已寥寥无几,而复试将在更加严格的要求下进行,本市有名的音乐界人士都到了。这些考试委员和旁听者在评选时几乎都带着苛刻的挑剔神气。但是大家都认为,如果合乎录取条件的一个人,那么这人无疑应该是陈伊玲。
谁知道事情却出乎意料之外。陈伊玲是参加复试的最后一个人,唱的还是那两支歌,可是声音发涩,毫无光彩,听起来前后判若两人。
是因为怯场、心慌,还是由于身体不适,影响声音人们甚至怀疑到她的生活作风是否有不够慎重的地方!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大家带着询问和疑惑的眼光望着她。
虽然她掩饰不住脸上的困倦,一双聪颖的眼睛显得黯然无神,那顽皮的嘴角也流露出一种无法诉说的焦急,可是就整个看来,她是明朗、坦率的,可以使人信任的。
她抱歉地对大家笑笑,飘然走了。
苏林教授显然是大为生气了。他一向认为,要做一个真正为人民所爱戴的艺术家,首先要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各方面都能成为表率的人!这样一个自暴自弃的女孩子,是永远也不能成为有成就的歌唱家的!他生气地侧过头去望着窗外。
这个城市刚刚受到一次严重的台风袭击,窗外断枝残叶狼藉满地,整排竹篱倾倒在满是积水的地上,一片惨淡的景象。
考试委员会对陈伊玲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陈伊玲的声音极不稳定、扎实,很难造就;另一种则认为可以让她再试一次
。苏林教授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觉得重要的是造成她先后两次声音悬殊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如果问题在于她对事业和生活的态度,尽管禀赋再好,也不能录取她!这是一切条件中的首要条件!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苏林教授从秘书那里取来陈伊玲的报名单,在填着地址的那一栏上,他用红铅笔画了一条粗线。表格上的那张报名照片是一张朝气蓬勃、逗人喜欢的脸,小而好看的嘴,明快单纯的眼睛,笑起来鼻翼稍稍皱起的鼻子,这一切都像是在提醒这位声乐专家,不能用任何简单的方式对待一个人--一个有活力、有思想、有感情的人。至少眼前这个姑娘的某些具体情况是这张简单的表格上所看不到的。如果这一次落选了,也许这个人终其一生就和音乐分手了。她的天才可能从此就被埋没。情况如果是这样,那他是绝对不能原谅自己的。
第二天,苏林教授乘早上第一班电车出发,根据报名单上的地址,好容易找到了杨树浦的那条偏僻的马路。他进了弄堂,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弄堂里有些墙垣都已倾塌,烧焦的梁柱呈现一片可怕的黑色,断瓦残垣中间时或露出焦黄的破布碎片,所有这些说明了这条弄堂不仅受到了台风破坏,而且显然发生过火灾。就在这瓦砾场上,有些人大清早就在忙碌着清理什么。
苏林教授手持纸条,不知从何处找起,忽然听见对面的楼窗口,有一个孩子有事没事地张口唱着:
“咪--咿--咿--咿--,吗--啊--啊--啊--”仿佛歌唱家在练声似的。苏林教授不禁微笑了:“这准是她的家!”他猜对了,那孩子敢情就是陈伊玲的弟弟。
从孩子嘴里知道:他姐姐是个转业军人,从文工团回来的,到了上海被分配在工厂里担任行政工作,她是个共青团员,又积极又热心,不管厂里也好,里弄里也好,有事找陈伊玲准没有错!
两三天前,这里因为台风造成电线走火,烧坏了不少房子。陈伊玲为了安置灾民,忙得整夜没睡,影响了嗓子。第二天刚好是她复试的日子,她说了声:“糟糕!”还是去参加考试了。
这就是全部经过。
“瞧,她还在那儿忙着哪!”
孩子向窗外扬了扬手说:
“我叫她!我去叫她!”
“不用了。请转告你姐姐,她的第二次考试已经录取了!”
苏林教授从陈伊玲家里出来,走得很快。他心里想着:这个女孩子完全有条件成为一个优秀的歌唱家,我几乎犯了一个错误!
这天早晨,有什么使人感动的东西充溢在他胸口,他想赶紧回去把陈伊玲的故事告诉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