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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鸾儿拉着李凤儿进了金夫人的屋子,把手中的几卷图纸拿出来平摊好,对金夫人笑笑:“夫人,这是我画的图纸,您瞧瞧还有哪需要改进的。”
金夫人走过去细细的瞧了,不由点头:“我看着很好,你这图纸很是详细,且结构用料都细细的写了出来,工匠们盖房子的时候能省不少力气呢。”
李凤儿则看着房子的效果图赞叹连连:“这房子真真的好。”
那纸上的房子是三间院子,第一进是门面,便是李春的小食店,一共七间的房子隔成厨房,大厅并几个小包房,第二进有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这十一间房子是准备有客人留宿用的,第三进和第二进面积差不多,多的便是院中种了不少的桃树,如此,春可赏桃花,秋可摘桃子吃,这第三进,便是主家的住宅了。
除了这三进的房子,其余的地方,李鸾儿也都画了桃树,几亩地的桃树看起来不算多,可是,真要种植起来也不少,到了春天,恐怕真有那落英缤纷的美景呢。
“这房子盖好了春日里我肯定要去住的。”李凤儿满脸的欢喜:“我带着小丫一块去,秋天还能摘桃子吃,真是太好了。”
金夫人看看那些桃树,细想了一会儿道:“种的这些桃树,到秋时收的桃子恐怕也吃不完,我这里有一个酿果酒的方子,再配上几味药材,到时候把余下的桃子酿了酒卖,这又是一笔收入。”
“很是。”李鸾儿很佩服金夫人,这位老人眼光独到,处事又经验老到,而且懂的东西也多,识文习武,医术经济,人情往来,几乎没有她不会的,自这家里有了金夫人,李鸾儿自觉省事许多,也有了能商量事情的人,她现在倒是很庆幸当初救下金夫人呢。
“即是夫人也觉得这房子设计的好,那就拜托夫人寻工匠运作,我这几天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去苍山县了,家里的一切还要拜托夫人。”李鸾儿一边收起图纸,一边对金夫人道,转头又看李凤儿:“凤儿,我这一走也不知道多少时日才能回来,你不可淘气,要听夫人的话,有事情也记得和夫人商量,听到没。”
“姐。”李凤儿大惊:“你去苍山县作甚?”
李鸾儿坐下,把严承憬约她去苍山县打虎的事情讲了出来:“咱家里的银钱不多了,我想着打死了那大虫能给家里添不少进项,足够咱们好好的过活了,等春季的时候,哥哥的小食店开张,咱们也就有收入了,到得那时,我也不必每日来往山林之间了。”
李凤儿摇头,脸上带了惊恐和不舍:“姐,家里银子还够,咱们省着花用就是了,你又何必……再说那苍山县山高林密,谁知道里边还有什么东西,我听人说,便是山林周围的猎物都不敢进深山,你,你带着一个公子哥过去,这不是摆明了……你要万一有事我们可怎么办,姐,咱不去了成不。”
金夫人皱眉:“确实危险了些,鸾丫头,你省心些吧,家里的银子足足够我们过到入冬了,待到秋冬时分,你多打些小猎物就是了,平日里我和凤丫头做些针线活卖,也够我们过活的,又何必这么的……”
李鸾儿已经拿定了主意,自然是不更改的,她脸上笑容未褪,右手轻轻敲着桌面:“我和严小少爷已经说定了,怎么能出尔反尔,以后我们靠着严家的时候多着呢,我如果不露出一二手来,时间久了,人家哪愿意给咱们靠,这人和人相处啊,哪离得开利益,我若不让人家看到咱家的用处,严家凭什么帮咱们,再者,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要多赚钱给哥哥娶新妇,我这次弄了银钱回来,便好好瞧瞧,看看有哪户贫寒人家女儿生的多,养的又好的,咱们好好的商量,替哥哥讨来做新妇。”
“可是。”李凤儿还想再劝,她实在不放心姐姐去打猎,平时打猎也就算了,只打些野兔野鸡什么的,这倒不怕,可是,那苍山县的山林,李凤儿想想都害怕:“我实在不放心。”
“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李鸾儿笑着劝道:“我又不是没打过大虫,怕个什么劲,再说,不是还有严小少爷么。”
就是有他才不放心啊,李凤儿想这么说,可看看李鸾儿的脸色,知道她已经拿定了主意,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劝了。
金夫人却在这时候点头:“你既然想去就去吧,家里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的。”
说服了家人,李鸾儿也放了心,以后几日就开始准备上山要带的东西,有金夫人给她配的药粉,还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并有一些银两,还有绳索之类的东西。
过了没几日,严承憬那里把李鸾儿要的工具也打制好了,尤其是李鸾儿要的那把砍刀,完全是用百炼钢所制,可谓无上利器了。
有了这些东西,李鸾儿信心更足。
到了这一日,李鸾儿把家里安顿好了,便和严承憬一块出发去苍山县。
严家是武将世家,又是颇有钱财的,一路上所用的财资自然也是严承憬承担的,且两人所用的马匹也是严承憬找来的。
严承憬年纪小,性子很是骚包,他骑的是一匹白马,穿着干净利落的银白衣衫,叫李鸾儿想到很久远时候听来的一句话,骑白马的不见得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嗯,唐僧。
严承憬骑上白马,果然继承了唐僧的潜质,一路上喋喋不休,叫李鸾和直想把他的嘴给堵上。
“大娘子,你这枣红马可是我哥哥亲自选的,我和你说,我哥相马很有一套,以前他腿没事的时候还亲自养过马呢,当时,我哥的坐骑那可是真正的千里马,京城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严承憬一路夸赞严承悦:“我哥那时候可是京城难得的俊杰,那是真正的文武全才,人又长的好,多少人家的姑娘暗地里钦慕我哥呢。”
李鸾儿瞪他一眼:“后来呢,你哥的腿怎么断了?还有,你们和张家有什么仇恨?”
严承憬到底年幼好哄骗,再加上李鸾儿问的急,他一时没多想便回答起来:“那年我哥与人约了**,遭了人暗算……”
李鸾儿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总算是明白严承悦的腿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遭了别人暗算惊了马,且惊的不只是一匹,好几匹马一块进了山林,严承悦的那匹马突然失足掉入陷井,严承悦倒是没掉进去,可却跌的很严重,倒在地上起不来,被后边跑来的一匹马踩断了腿。
“那你们家就没找人医治,按理说是能治好的。”李鸾儿又问。
说起这事来,严承憬一肚子的气:“怎么没找人治了,我哥哥抬回来就立刻寻了太医,谁知道,那太医也被人收买了,故意给我哥哥用了相克的药物,生生把我哥哥治成那样。”
“张家呢?”
“别提他家了,提起来就有气,张家嫡支的小姐和我哥青梅竹马,两家又有旧情在,从小给他们订了亲事,可我哥哥的事情一出,张家知道我哥成了废人,便散布我们严家的流言,后来张家又寻到我家退亲,这也就罢了,到底我哥成了那样,总不能拖着张家小姐一辈子吧,我们严家不是那心硬的,并没有怪罪他家的意思。”
李鸾儿一边听一边细细思量,看起来,这张家骨子里是蛮凉薄的呢。
“可谁知道那张家小姐那般的无礼,直接跑到我家里寻到我哥哥,言语间冷嘲热讽,说我哥哥已经废了,再站不起来了,便是再有才学也是无用,还说她那么优秀,绝不可能为了我哥赔进去一辈子,又口口声声说我哥这辈子都讨不到老婆,便是讨了,恐怕也是那贫苦人家不识礼数无人养活的女儿,全是为了严家的钱才嫁我哥的,当时,她说的那些话别提多难听了,我哥本来腿断了就已经够窝火了,又被她这一番打击,差点去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