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虽然夕阳很好看,可惜陶小志没心情看,也几乎看不到了,因为林子里的松树特别高大茂盛,把夕阳都给这遮得差不多了,所以林间阴影重重,稍微有点想象力的人都可想到这样的氛围:阴森、恐怖、死一般沉寂。最后想到的可能是这一个字鬼!
但陶小志想到的不是这个字,而是“饿”!想到“饿”字,自然想到很多美食的专业名词,就算是那叫不上名的美食,脑力都浮起其那么一幅画、嘴角泛起一浪白沫和曾经在味蕾上留下的深刻味道。想到这些,谁还有空管深林里的黑影重重怪魅重生、死一般沉寂或者冷风扫落叶等恐怖环境呢?
虽然陶小志对这些未知的食物浮想联翩,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傻星星吩咐的事:要在沿途留下标记,以免迷路了。
一路上,陶小志除了留意周围有没有猎物之外,还特别留下了一些标记,也就是在那些松树上留下一些箭头了。这林子里最多的是松树,他们除了树皮特别厚和硬之外,和其他的松树没什么两样所以陶小志的工作充满了艰辛和汗水,另陶小志在敬畏他们坚韧和旺盛的生命力的同时,也充满了咒怨
“这么脸皮厚的,还是头一回碰到!”陶小志埋怨道,“真不要脸的松树”
正在埋怨之间,前面出现了一棵很怪的松树:他大概是一棵很老很高大的松树,但是只剩下了七八尺的树干,显然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折断了,在截断的口子上还长出了很多细嫩的枝叶,简直就像陶小志的爆炸头一样,上面还有一个鸟巢,两三只雏鸟伸出头来,“吱吱”地叫。这些都不算怎么怪。它在半高的位置还长出了四条粗壮的树枝来,左右两条,几乎对称。一般的松树都长得很笔直,树干粗而枝干则比较小,但它的枝干弯弯曲曲,特别粗,比其他松树大三到四倍,四条枝干还长出许多的枝条,树叶茂盛!这棵松树还有很多怪特点,树皮没有其他的粗硬,而颜色不是那种古铜色,而是泥黄色,而且根部特别发达,像榕树一样外露出来,像一个猛男在显摆自己的肌肉似的
总体来说,这怪松树像一个巨大的稻草人!
陶小志瞪大了眼睛,呆看着这棵古怪的松树。他在想着它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怪相的同时,也在由于该不该在其的“嫩”皮肤上刻上那个指引他回到傻星星身边的箭头。
陶小志一手搔着脑袋,一手拍着那棵怪松树,慨叹道:“兄弟,你长的可真有性格,好听一点叫‘个性’,难听一点叫‘异类’或‘怪胎’想必一定和你的同胞相处得不怎么样,一定很孤独很不快乐吧!别人也叫我‘怪胎’之类的美名,但我有很多朋友,各种各样的都有,并不孤独”
陶小志不断地拍着那棵树,就像不开心的时候,找朋友出来倾夜诉苦似的,拍得它“咚隆咚隆”地响,就像敲鼓似的!
“怎么了?”陶小志摸着那棵树悲伤地道,“原来是空心的老当益壮呀,居然能焕发第二春来,虽然树叶不够茂盛,居然还有鸟儿在头上搭巢,看来那鸟儿也是怪胎呀”
陶小志简直像遇到了几年不见的狐朋狗友似的,不断地捶着对方的胸口,把这几年的哀思或者朋友欠下的巨债而一走了之的愤恨全都发泄出来结果那可怪松树不但被槌得“咚隆咚隆”地响,本来不冒上的树叶都给震了下来,更不幸的是,树上的鸟巢掉下了一个蛋砸中了他的头,蛋白质溅的满头都是,值得注意的是,这蛋是变质过期的,装得满是坏水臭水!
陶小志摸着那奇臭无比、黏糊糊的胶液,一股鸟气涌上心头,飞起几脚踢那怪树,踢得它几乎连根拔起、折断几折那么严重,但最严重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脚趾踢得几乎骨折了,又肿又大,把鞋子都胀破了!
随着这几脚猛踢乱飞,才把心里的“鸟气”变成了“悲痛”,悲痛自己不幸的脚趾!也是这几脚,树上也掉下了一些东西,不是树叶或鸟蛋,而是那个鸟巢,掉在他的手上!
“吱吱吱”
巢里有三只刚雏鸟,刚长出几根毛,见到陶小志那狼狈、恐怖、铁青的脸色挂起的灿烂笑容,叫得比见到来吃它们的老鹰还要大声!看来一个人的形象很重要,尤其是那些笑的特别怪的家伙,要注意呀
陶小志把笑容拉近到它们的眼前,抹了一把口水,阴笑道:“小小鸟们,你们好~我的肚子比你们叫的还要大声,你们也听到了,你们细嫩的肌肤,使我不得不起了杀生的念头!虽然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的环保意识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保护野生动物的观念也深入人心了,但是我可是一个杀鸟不眨眼十恶不赦的家伙,而是一个饿得发疯的一个杀鸟不眨眼十恶不赦的变态家伙!呵呵~相遇,不是你们的不幸,而是我的荣幸!吓唬你们的话就不说了,免得你们的肉吓得都变酸了,不好吃~不过,我不是那么残忍,为了表达我对众多鸟儿的尊重之情,同时也是给你们一个逃离虎口的机会,就是如果你们在我数到三声之后,立刻不‘吱吱喳喳’地叫的话,我就放了你们,好吗?不用说了,看你们那高兴,肯定是答应了!那么就现在开始吧”
鸟儿兄弟叫得更厉害,好像是对这死亡游戏规则的强烈控诉!
“一”陶小志阴阴笑地摸着下巴道。
“吱吱吱!”鸟儿无辜地道。
“二”陶小志已将一只手伸向那巢里了。
“吱吱!”
“三!”
鸟儿兄弟突然都不叫了,睁着大眼睛,看着陶小志张开的惊讶大口,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小鸟们,你们怎么不叫了!”陶小志扮着鬼脸吓唬道,“是不是在耍我刚才明明叫得比还高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