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听李书记的意思,好像是陈总说要给一部分修路的钱,至于修哪儿,我也不知道。”
“老小子呢?!”陈醒河的大嗓门传了进来。
其实两个人都不到四十岁,“老小子、老小子”地这么多年一直叫了过来,反倒成了两人之间的昵称。
“老陈,我们……得回去了,钱……钱拿来没?”李天星靠在椅背上,吴蔚很是担心他的安全,这要是仰面倒下去,后脑勺不磕个大包才怪呢,于是,走到他后面护着。
“你老小子……就是掉钱眼儿里了!小沈,整个二十万……呃——的支票来!兄弟,兄弟的工作,支持!”
沈经理一听,不敢怠慢,急忙给财务打电话,不过并没有开支票,而是整了二十万现金来,半个小时后送了过来。
“够……够哥们儿!”李天星拍了拍陈醒河的肩膀,现金一交到朱柏成的手上,李天星再也坚持不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趴……趴……下了!”陈醒河一看李天星趴下来,也不甘示弱,往桌子上一趴,两个人刚才拼酒,这回两个拼起呼噜来了,一个比一个打得响。
这酒不能再喝下去了。几个清醒的扶着各自的领导,朱柏成告辞,说要马上赶回青川去。
吴蔚半拖半抱地把李天星弄到了车里,小谢也过来帮忙。吴蔚直起身子,向朱柏成告辞,朱柏成要把他送到医院,吴蔚婉拒,朱柏成不再坚持,上车走了。
打车回到医院,吴开明正在休息。吴霞坐在床前,呆呆地看着父亲的容颜,抹着眼睛。
听到吴蔚的脚步声,吴霞赶紧用衣袖擦干了泪,换成一副笑容,“小蔚回来了?”
“嗯。大哥呢?”
“出去打电话了。可能是单位有事。”
“你们领导呢?走了?”
“嗯,走了。爸怎么样?”
“还那样,心情不好。要我说啊,爸就是害怕做手术。”吴霞轻声说道。
“谁说我怕做手术了?”躺在床上的吴开明睁开眼睛,突然说道。
姐弟俩吓了一跳,目光齐齐看向父亲。
“谁说我怕手术了?我是怕手术以后下不了炕,干不了活儿,给你们添麻烦。”
“爸,你说什么呢?”吴蔚正色道,“我们小的时候,都是你和妈背着、抱着我们。不用说你现在做完手术没问题,就是真躺下了,我,我姐和我哥,怎么可能会不管你?”
“我不是说你们不管我。我是怕啊!小蔚,是怕!唉,你不会懂的……”吴开明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小蔚,别说爸了。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姐……”
“别说别的了,换作是咱们,恐怕还不如爸呢。”
吴蔚听了这话,想再安慰几句,电话便响了起来。吴蔚一看,是东方青蓝的。这女的,自从他来了京城,两三个小时一通电话。
“蔚哥哥,你还好吗?现在,情况怎么样?”东方青蓝的声音,如一股清泉划过他的耳际,像丝绸抚在臂上一般柔软、滑嫩。
“蓝蓝,我……很好。”吴蔚抚着胸口,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