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夜时分,青城某高档住宅小区门口,一辆黑se轿车缓缓驶入。曲径通幽,车子像一个老眼昏花的肥硕甲虫,在小区内七弯八拐地摸索、爬行了好大一阵,最后总算在一幢独栋的三层小楼前趴了下来。随即,一道黑影从车里窜出,迅速融入黑幕之中。少顷,三楼的一扇窗户灯光乍泄,忽又被厚厚的窗幔掩埋。
室内,一身黑衣短打的年轻男子揭下面罩,正是刘参谋!眼前这套复式结构的房子,正是他去年请方士医好了困扰孙悟满多年的惧雨顽疾后得到的奖励。
揭下面罩,也未来得及更换衣衫,刘参谋一屁股瘫倒在沙发上——紧绷的神经一经松弛,他浑身顿时软得像发酵的面团。
足足在沙发上愣了一根烟的功夫,刘参谋方才坐直身子,舒了几口长气:从无意发现孙太太的秘密,并立意要为孙悟满摆平家事,偷钥匙,配钥匙;安偷拍设备,取偷拍视屏,直至今晚拆除偷拍器材。其间,一次偷进孙悟满的办公室,三进三出孙太太的乡间别墅。皆天衣无缝、一气呵成,诸事顺畅、有如神助!是因为他们太愚蠢,还是因为自己太聪明?刘参谋闹不明白。不过有一点他异常清楚:非常时行非常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神不知鬼不觉,非胆大心细使然,乃运气也!“此事不可再!”庆幸之余,惊魂甫定的刘参谋脑袋异常清醒。
洗完澡,既没了西装革履时的jing明强干,也不见劲衣短打时的矫捷诡秘。刘参谋一袭白se绸服加身,显得既文弱又洒脱,倒有了几分藏而不露的方士味道。
他坐回沙发上,三下两下摆弄完茶几上的一堆偷拍玩意,把它连到手提电脑上。随即起身从酒柜里拿了一瓶上好的干红,和一只高脚酒杯——女优身份特殊,兼之演出jing彩,欣赏时当以美酒佐之!
画面足够清晰,**形se毕现。两团刺目的白在炫目的红中蠕动、喘息,情yu勃发,贪婪而忘我。。。。。。
此前,孙太太和潘似安在乡间别墅激情演出的画面,刘参谋已欣赏过两次。此刻再次见到,仍不免被这赤身**的一老一少情yu之高亢、招式之奇特、动作之放荡深深震撼。他实在不敢想象,平素衣着华丽、举止优雅、待人宽仁体贴的孙太太一丝不挂后竟会如此的放浪形骸、龌龊不堪!而他,在此事发生以前,一直对孙太太敬重有加!刚给孙悟满当参谋的哪一阵子,他甚至一度以为孙太太的慈眉善目堪比自己不幸意外早逝的母亲!真是奇耻大辱!
华服撑不起泥塑的高贵,雅香盖不住灵肉的腐臭,金钱更是无法贩卖由衷的尊敬。红杏既已出墙,自此无须仰视!
孙太太在刘参谋心目中的美好形象顷刻间訇然坍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画面里,浪声似泣、喘息如牛,白浪翻滚、激战正酣——疯狂的肉yu已彻底挣脱羞耻与道德的底线,宛如山洪爆发,汪洋恣肆,一发而不可收拾!
刘参谋先是看得血脉喷张,继而有如芒刺在背,最后竟有些出离于愤怒了。他指着画面里正辛勤劳作、亢奋几令五官变形的潘似安吼道:“你小子等着!”
也难怪刘参谋会如此愤怒。孙悟满再怎么丑陋,再怎么专横跋扈,好歹也是他的老总,好歹也是一个掌管千亿资产、握有数万员工生杀大权的集团公司的堂堂总裁。你潘似安一个ru臭未干的无名鼠辈,竟敢凭着几分姿se和三寸不烂之舌,将他们堂堂的总裁夫人玩于股掌之间,而且表现如此之张狂、如此之肆无忌惮!你就不怕一旦东窗事发,不用孙悟满动手,他就能将你捏为齑粉?se胆包天的无耻小儿!你这绿帽子虽说是给孙悟满量身定做的,可他妈也做得太大了,你把他、还有孙悟满身边的人,甚至整个金鼎集团都给罩了进去!你这哪是给人戴绿帽子,分明是给一群人撑了一把擎天绿伞嘛!无知小儿,利令智昏!你竟敢侮辱整个金鼎集团的群体智商,挑战所有金鼎人的忍耐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yu兽在搏斗,yin荡在继续。场面虽然jing彩纷呈,但丑陋和不堪似乎已从画面里弥漫开来,迫得刘参谋不忍卒目——他拎着酒瓶站了起来。
来到酒柜跟前,他把酒瓶放回柜子里,然后定定地看着一干形状各异、装满美酒的jing美瓶子出神。
孙悟满虽说喜怒无常、行事乖张,可私底下对一干忠心耿耿的参谋还是相当不错的。不仅吃喝拉撒穿住行安排得无微不至,薪酬更是高出集团其他员工一大截——当然,高出的一部分是孙悟满自己掏的腰包。至于平时和逢年过节朋友或求他办事的客人送来的礼物,那更是一干参谋的专利,孙悟满自己从不带回家(不过也有一次例外。年初,青城国税局的崔局长拿来一只足有二十斤重的超级王八。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孙悟满没舍得送掉,寻思着潘庄荷塘的水质已远不如以前清澈,想是小鱼小虾太多闹的,便把这大王八放养在了里面。)这其中,受惠最多者当属刘参谋。至少,近一两年是这样。现在他面前满满一柜子高档名酒,自己就从来没有掏过一分钱,全是孙悟满送的。
“也不知那只王八现在在潘庄的荷塘里混得怎么样。改天倒要打听一下。”折腾了大半宿的刘参谋疲态毕现,几杯红酒下肚,脚步更是微显轻飘。他喃喃着跌到沙发上,刚想关了手提电脑。画面里,两摊烂泥的对话赶走了袭上眼眼睑的瞌睡。他饶有兴趣地听了起来——
潘似安,“英姐,开酒吧的地方我已经物se好了。”
潘英莲,“在哪里?”
潘似安,“就在青楼。”
潘英莲,“青——楼?!你疯了?绝对不行!”
潘似安,“只有在这种地方开酒吧才符合你的身份,才能赚大钱。”
潘英莲,“你活腻了?那可是金鼎的地盘!”
潘似安,“我知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潘英莲,“怎么讲?”
潘似安,“到时候你是酒吧的老板,我是酒吧的伙计,跟您早请示晚汇报、经常凑在一起再正常不过了。再说,您和我年纪相差这么多,谁会想得到?”
潘英莲,“你嫌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