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伸手把一脸失落楚楚拉回怀里,她圆滑肩头轻抚,带着浓浓笑意颔首看着她,“你不是总说,你验肯定没错吗?”
楚楚抿着嘴唇,贴他怀里小声地道,“我就怕万一验错,那个薛刺史又得说那种话了……”
萧瑾瑜浅浅苦笑,顺着她柔软脊背,“薛茗是个好官,清正廉明,嫉恶如仇,就是性子太直,脾气太急,常常口无遮拦……他京里任职三年就把大小官员全得罪光了,薛太师没法子,才求皇上把他调到这么偏远地方来当官。”
楚楚气鼓鼓地道,“那他现也不能凉州当官了。”
萧瑾瑜微怔,“为什么?”
楚楚撅起小嘴,“因为他把咱俩也得罪啦!”
萧瑾瑜差点儿笑出声来,摸着楚楚脑袋,“傻丫头……他来军营之前还不知道薛钦事,是驿丞告诉他我到军营来了,他怕我住军营里受不了,来接我去刺史府住,我没答应,他就火了……”
楚楚半信半疑,“真?”
萧瑾瑜微微点头,“昨天回来时候外面下大雪,我不拿手炉不盖毯子他就挡门口不让我出去……”
“那……那他干嘛催着你结案呀?”
萧瑾瑜苦笑,“他说凉州雪一下就是好几天,我再磨蹭下去非冻死这儿不可……”
楚楚摸着萧瑾瑜单薄身子,“他还真是好人。”
如今她眼里,对王爷好才能算是真正好人。
萧瑾瑜好气又好笑,这墙头草小腰上轻拧了一下,“我就这么不济吗……”
楚楚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看得萧瑾瑜差点儿翻白眼。
“王爷……我要是没验错,那洋金花不就是凶器吗?”
“这凶器哪儿?”
“……凶手那!”
萧瑾瑜啼笑皆非地揉了揉她头顶,“那凶手哪儿?”
楚楚一愣,一骨碌爬了起来,睁圆眼睛盯着萧瑾瑜,“王爷,你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啊?”
萧瑾瑜淡淡地摇摇头,那股静定劲儿好像楚楚问是他吃没吃饭似。
“你,你不是说,天黑之前就得结案吗!”
萧瑾瑜微微点头,“已经交代下去了,未时开堂,全营人一起听审,阿史那苏乌和薛茗也会来。”
楚楚急了,扒上萧瑾瑜肩膀,看着这个满脸淡然人,“你还不知道谁是凶手,怎么审案啊!”
“凶手堂上现找就好……要是升堂之前能把凶手害人法子搞清楚,可以审得一些。”萧瑾瑜浅浅苦笑,再次把那个热乎乎软绵绵小身子拉回怀里,“不然耗得久了,恐怕又得晕堂上了……”
“凶手害人法子……不就是下毒吗?”
“怎么下毒?”
楚楚抿抿嘴唇,“这个从尸体上看不出来,我不能瞎说。”
“这回还真要从尸体上看……”
“啊?”
“死这几个人都是将军,常年出生入死,心思细密得很,往往除了自己谁都不信,想他们身上打主意很难……”萧瑾瑜把手里两张纸拿到楚楚眼前,“他们死前都受过伤,用过药,可能动手脚就是这些药。”
楚楚盯着纸页看了一阵,“这些方子里……怎么都有屎壳郎呀?”
“都是军营里用来治恶疮方子……他们四人死前都用过带屎壳郎方子治恶疮,未免打草惊蛇,我没让景翊细问,只拿来了这些可能方子。”
“唔……”楚楚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其中一行,“这个!应该是这个!”
“为什么?”
“只有这个方子是用醋调药末往身上抹,我记得,除了那个烧死,其他三个尸体上都有醋味!我第一回验尸时候就闻见了!”
萧瑾瑜眉心微紧,“怎么没见你写尸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