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让人听罢心惊肉跳的惨嚎声不久便戛然而止。李青云对这个白面书生感到可悲,遇到这样一个糊涂知县,板子看来是白挨了。在看看田三好此时趾高气扬的模样,李青云就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这种知县怎么比前世时,所看到的那些县长大人还要可恨。
但话说回来,这里断案,最起码百姓还能见到知县大人,要放到现代,见个县长大人,估计一般人坐上火箭都难以见到其庐山真面目。一个个还不知道躲在哪里逍遥自在。
“堂下还有何人喊冤?”田三好扬了扬脑袋,趾高气扬的说道。那大人派头可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经过田三好这么一审,有冤屈的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而田三好似乎也已经忘记李青云和王志的事情。正要喊退堂时,一旁围观的百姓如chao水般向后退群,一位穿着青衣,相貌不俗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出现在李青云眼前。在男子身后,则是跟着四五个仆役。
李青云看了一眼这位男子,发现男子的鼻子破损,而且伤疤不小。看他的眼神都能冒出火来,李青云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此人估计就是原先自己咬的那个王志。只不过当时的自己下嘴未免也忒很了吧?这都几天过去了,怎么还肿的这么厉害?
“田大人,草民王志有冤。”王志对着对面的田三好施了一礼,然后双膝跪地,无比恭敬的说道。王志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青云,脸上表情可是有点幸灾乐祸。
田三好见是王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原来是王志啊?你不来,本官都差点忘记了,来人呐,去将李府的李青云传到堂上来。本官有话要问。”
“回大人,李青云已经在堂下。”堂下坐着的师爷急忙起身,向着田三好汇报道。
田三好一听李青云已经站在堂下,马上吩咐升堂问案,两边衙役齐声一喊“威武”。田三好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堂下之人又因何事打官司?”
李青云见已经躲不过去,站直身子,走到堂下,学着王志的样子,向着田三好施了一礼,但是却没有跪下,淡淡的说道:“草民李青云,不知道知县大人唤草民前来有何事?”
田三好见是李青云,当下眉头一皱,不爽道:“堂下之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难不成你有功名在身?”
李青云没有说话,向着牛三递过去一个眼se,只见牛三摇摇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义正言辞的说道:“草民并无功名在身,但草民并没有罪,为何要跪?”
田三好心头一愣,没想到刚打了一位白面书生,又碰到这样一个愣头青。虽然说李家在云山县有点声望,但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李青云到底哪里来的胆子敢这样和我说话?难不成李青云背后有人给他撑腰?
李青云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能让田三好想出来这么多,但田三好能坐上知县大人,而且能在云山县这个港口城市一坐就是这么多年,显然也是有点门道的。只见他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先将李青云拖出去打十大板子,在带来堂上问话。”
李青云一听,有点错愕,这知县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也不问案,见人先打,这也忒不讲道理了吧?
“等等……”李青云连忙摆摆手,知道要想和眼前的这个糊涂知县讲理,看来是不可能了,低下头,故作谦卑的说道:“大人还望恕罪,草民无罪,真不知该如何下跪。”那种姿态可是放的相当低了。但就是一句话,我没罪,你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田三好看李青云的姿态已经放低,也没有得理不饶人,不跪就不跪吧,询问道:“你们两个又因何事打官司?”
王志被知县大人这么一问,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大人,草民实在是冤啊,这个李青云竟然咬我鼻子。”
知县田三好一听,心里也有点乐,本来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私自解决就可以。但奈何,王志早已经托人将银子送到了府上,本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念头,田三好责问道:“李青云,你可知罪?”
李青云眼珠一转,立马反驳道:“回大人,草民没有咬他鼻子,是他自己咬的。”
田三好双眼jing光一闪,喝道:“王志,你自己咬的自己鼻子,为什么要反告李青云,难不成你视倾城王朝的律法为儿戏?”
王志一听,心里那个气大啊,这个李青云也太无耻了吧?可心里想归想,嘴上却是急忙说道:“回大人,我自己怎么可能咬自己鼻子,我就算想咬也够不着啊!”
知县大人听罢,眉头紧锁,说道:“对,对,对,李青云,王志就算想咬,也够不着啊!”
李青云急忙辩解道:“大人,他撒谎,王志是站在板凳上咬的。”
田三好听完李青云的话,认为完全有理,自己咬自己的鼻子是够不着,但如果站高一点,没准就能够着,当下惊堂木一拍,责问道:“好你个王志,自己咬了自己鼻子,竟然诬陷好人,来人呐,将王志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李青云听罢,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没想到咱们这个田三好大人竟然糊涂到这个地步。但是李青云不知道的是,咱们这位田三好大人是用银子活动上来的,自从上任到现在,判的糊涂案子可真不少,而且田三好不光是糊涂,而且还胆大包天,在云山县可没少干缺德事。
王志听到田三好竟然宣判,而且是打自己四十大板,当下可没有刚才那么泰然自若,急的都快哭了:“大人,您是不是判错了?”
田三好眉头一皱,刚想喝骂,一旁的师爷给田三好递过去一个眼神,田知县如梦初醒,这帮王志呢,怎么反打王志?立刻改口道:“刚才宣判无效,此案接着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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