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ldo;我想同你成亲。&rdo;
噗!
李自在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ldo;成亲?你说你……同我?&rdo;
&ldo;没错的,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明面上你我是夫妻,私底下互不相干,将来你若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便同你和离。&rdo;如玉定定地看著李自在,道:&ldo;你护我几年自在,我给你一个阁老孙女婿的身分,让你与李潇洒行事更加方便,如何?&rdo;
&ldo;李家豺狼虎豹环伺,我那票血蛭般的堂伯们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一个胜一个阴狠的堂伯母,一群伪装冒充的堂表兄弟,欺上瞒下的家仆……&rdo;李自在摇头:&ldo;我逃都逃不出去,你竟想来淌浑水?&rdo;
如玉道:&ldo;堂堂定远大将军之女,阁老之孙,便是李家,谁敢欺我?&rdo;
这时,小二端著一个大托盘过来,摆上几笼小点与一大盅竹笙鸡汤道:&ldo;这是掌柜特别招待的。&rdo;
那鸡汤煨得极好,用了上好的干贝、花菇与雪燕以瓦罐慢火细炖,瓦盖一拿开鲜香四溢,汤汁乳白,十分馋人。
李自在还来不及咽口水,另一名小二又端来一盘醉元宝与脆皮烧鹅,&ldo;这是呃,掌柜说大厨做坏了的,让我寻个由头送给门边的客人吃,就您离门最近啦。&rdo;
原先的小二在后头掩面。这老实巴交的娃是谁雇进来的?
李自在看了眼卖相极好的精致菜肴,又看了看满脸堆笑的小二,再看了看匆匆归来的晚画,抬头笑道:&ldo;颜姑娘有心了,如此善解人意李某反倒不好意思了。&rdo;
说罢喜孜孜地搓搓手,风卷残云地飞速消灭了满桌佳肴。
晚画惊呆地望著他,&ldo;这个叫不好意思……&rdo;
&ldo;许久没用过如此丰盛的一餐了。&rdo;李自在拭了拭嘴角,苦著脸道,&ldo;李家,真的很穷的。颜姑娘,你且再考虑考虑。&rdo;
&ldo;穷不可怕,可怕的是过著被他人左右的日子。&rdo;
&ldo;那是你没尝过三餐不继颠沛流离的苦,等你真穷了,或许又希冀著富贵牢笼了。&rdo;
&ldo;兴许罢。&rdo;如玉问道:&ldo;那么,你意下如何?&rdo;
&ldo;成交!&rdo;李自在说:&ldo;只是这桩交易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颜家这关不好过哪。&rdo;说罢瞧了眼外头天色,坦然无比道:&ldo;我得去还衣了。这一件的借金可不便宜哪,要早知你要谈的并非生意,就不平白花钱了。&rdo;
说完便朝如玉道别,来也潇洒,去也自在。
如玉与晚画稍后出了酒楼,见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停在酒楼外,一名小厮靠著墙懒懒地打著呵欠。
&ldo;你怎么还在这儿,没随同你主子么?&rdo;李自在随性,小厮也这般惫懒。
&ldo;主子?&rdo;那小厮楞了一下,&ldo;我主子就在里头呀。&rdo;
晚画提醒道:&ldo;李家郎君方才就去了成衣铺子了。&rdo;
&ldo;李家郎君?&rdo;小厮恍然,搔搔脑袋嬉笑道:&ldo;他啊,给了我几文钱让我充做他小厮,捎他到颜家去,那可好赚啦,横竖也等著主子吃饭无事嘛,我便捎他上几条街开外的颜家啦!咦,说起来,您与那颜姑娘生得颇为相像哪?!&rdo;
&ldo;……&rdo;
如玉见天色将晚不晚,心念一动,带著晚画到了小食街,远处一群孩子正在欢呼叫嚷,笑闹声传得老远。
她走向前去,果不其然见到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