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不远处的谢升,放下发动法术的手臂。朝石像的方向磕了个响头。
他捏着裤腿里的皮肉,将指尖都掐成了青紫色。
&ldo;对不起,九哥。&rdo;
&ldo;九哥,我别无选择。&rdo;
谢升的头磕出了血,磕得眼冒金星,他看不清头顶的青天白日,也看不清百姓与谢楠谢甘脸上绝望失落的神情,但他知道,这些东西都在那里,就算他看不到摸不着,也依然在那里,不会有所改变。
他做下了这种事,该如何对谢甘谢楠说明呢?
难道要对他们说,是我降下雷电劈倒了九哥的石雕?
说,是我让九哥无法死而复生?
或者说,是我发现我们顶顶善良的九哥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不是什么神医,他带来瘟神,害死了庐城的成千上万无辜的生灵?
他说不出口。
&ldo;对不起,九哥。&rdo;
&ldo;对不起……&rdo;
&ldo;谢升?&rdo;
鸢室仁看到谢升满头虚汗,嘴里不停地说着梦话,便伸手推了推他的后背。
谢升猛地惊醒,待看清鸢室仁的面孔后,忽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一把抱住了鸢室仁的腰,还把头埋了进去,像只避难的鸵鸟。
&ldo;你怎么了?&rdo;鸢室仁轻轻抚摸他的后脑,&ldo;你做噩梦了?&rdo;
&ldo;嗯。&rdo;谢升闭上眼睛,嘴里模糊地答着,&ldo;让我靠一会儿吧,就一会儿。&rdo;
鸢室仁看出对方现在烦闷到无心思说话,便安静地坐在那里,任小孩似的谢升依偎。
与此同时,天砚山上,谢楠院落内。
谢楠与咏川难得有兴致在月下对酌。
山间、明月、虫鸣。
有对酌的地方,便有清净雅致。
酒兴正浓时,咏川突然道:&ldo;你们兄弟几个关系不错。谢十四的名字是谢升起的,那么谢升的名字是不是你起的?&rdo;
谢楠弯唇一笑:&ldo;你猜对了。我们家常常都是前兄给后弟起名。&rdo;
&ldo;哦?这么简单就猜中了?&rdo;咏川饮完了杯中的酒,又为自己斟上一杯,举杯道,&ldo;敬谢氏虎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