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自己是否能够独立洗澡这一问题,白毅进行过短暂而无谓的抗争。但追月彩云虽然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好&ldo;说话&rdo;,竟都是些铁碗人物,二人以侯爷安危为由横竖不答应。白毅无奈,想着反正……反正他就一弯的,人姑娘家不嫌害臊,他还怕什么劲儿……当场认命的脱了精光。接下来,在白毅不惜以死相逼极力反对之下,才使得彩云未入水动手帮他&ldo;清理&rdo;,只是跪在一旁给他搓背擦身。直到最后,白毅饱受摧残的神经系统还再度受到了重创。
他看着追月平静的端出了一翠色的托盘,里面清楚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玉质yáng句和一些瓶啊罐的物件,终于挂不住了。立马后退十步抵住池边,外强中干的吼道:&ldo;这!你们这是干嘛的?!&rdo;
追月轻轻将器物放下,回答的时候半点羞涩全无,满脸的公事公办:&ldo;这自是为了呆会儿侯爷行房方便所需。当然公子也可因此少受些苦楚。&rdo;语毕,她极其熟练的挑了一根白玉的出来,开始在上面涂抹某种透明的液体。待得一切就绪,她转头对白毅说道:&ldo;请恕追月无礼。白公子是要自己来,还是等追月侍侯?&rdo;
饶是白毅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听了,亦能觉察到自己的脸热的滴血。他张嘴正准备反抗,那边追月已捋好了袖子。白毅心跳停了半拍。
看来,问题的答案只能二选一,分明不容他说个不。
白毅于是瞅瞅追月手里的玩意儿,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道:&ldo;那个……尺寸好像不对啊……哪有那么大……&rdo;谁知追月耳朵极为机敏,闻言接口应道:&ldo;原来公子已和侯爷合欢……那也无须再作此番工夫了。&rdo;说着,把那可怕的东西拾掇了回去。白毅刚叹出口活气,追月随即将旁边大约三四个瓶子拿了过来,挨个儿给他解释用法:&ldo;白公子,这是碧玉膏,起润滑之用;这是凝鸳散,起催情之用;这是流晶果的汁液,对疗伤最是奇效……&rdo;
白毅听得满头黑线,不仅春药,人家伤药都备好了……今天……看来在劫难逃……
好容易洗干净擦干净了,白毅一看彩云捧来的衣服,又傻眼了。
这料子……会不会太薄太薄太薄了啊……
这样式……会不会太露太露太露了啊……
他只有涎着面皮陪笑道:&ldo;彩云,我说,都秋天了,这夜里很冷……能不能换一件……&rdo;彩云嘴角微微一笑,言道:&ldo;公子不必担心。房里预先烧好了炭盆,绝对不会冷的。何况这银月褛看上去轻薄,实由天蚕雀羽织成,较寻常衣物更为耐寒。&rdo;
白毅哑口无言无计可施。
自己原来那身,脱下来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运走了。现在他手边除了这半透明,没有其他可穿。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白毅终还是笼上了那层薄纱。
有总比没有强吧,难道还真要裸体等人这么直接?!
大腿根部一阵凉风。
白毅不禁颤抖了几下。
鼻子里面痒痒苏苏的,嘴巴顺势开了,楞没打出喷嚏。
如此这般,白某人含着满腔冤念被送进了卧房‐‐任君采拮。
之后,彩云追月进出几趟,在雕花木桌上摆了些冷盘水酒,收拾停当,剩下白毅一人呆着,也全告退了。
诺大间房子,只床头案几不清不楚的点了盏红色的宫灯。
灯影摇曳,烛火暗投,凭添些暧昧的感觉。
空气里不知弥漫着一股什么香气,淡淡的,萦绕不去。
床铺被面连同罩子都一径大红。
那色彩用的极艳,几乎就能烧了人的眼睛。仔细看去,还绣了龙凤鸳鸯之类的暗花。
这么多的红色合在一起,却不是该有的喜气。
反而让人觉得压抑。
白毅不免心头苦中作乐,嘿,这算是老子的新房了……
他心头郁闷,起身在桌边上坐了,倒酒来喝。
本来白毅并不擅长喝酒,属于啤酒三杯倒的量,且酒品极差。他自己知道,平时也尽量控制。但眼下自暴自弃,想着干脆醉了待会儿爱怎样怎样了。白毅于是仰头猛灌下去,竟觉着这酒并不如想象中辛辣,初入口甚至带点甜香。他愈加急促的喝起来,眼看半壶入腹,头开始发晕。
全身跟着烧灼。
无名火噌噌噌噌的上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