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各种厅堂,又在回廊里前行了一阵子,花了足足十多分钟,众人才进入到舒家宅邸真正的庭院,先前客厅背后的漂亮小院不过是为了不让那儿太过单调而已。
庭院比陈烈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在宅邸外面看过来根本不知道里面会是这样的光景,一路上复杂过分的房屋也就算了,庭院竟然比房屋还要奢侈。
放眼望去,尽是赏心悦目的草木颜色,天空一点没有城市中被遮蔽的感觉,一望无际的蓝白,阳光洒落在四周修剪的很漂亮的观赏性植物、花卉上,心情都会因这样的美景而愉悦起来。
宽敞的白色石质路面可供一辆汽车轻松行驶,从庭院后门延伸出去,绕着宅邸一圈,又分离出一条条小道,铺就着或是规整雅致的红砖、或是散漫的鹅卵石,分别通往花园、喷水池、球场和其他不知用途的地方。乍一看来,还以为是到了什么高档公园。
不愧是能把市值过百亿的文瑞毫不放在眼里的舒家,一个别院也搞的如此夸张,哪怕和陈烈以往见过的那些小国的皇家庭院也相差不多了。
真论起财力和底蕴,那些小国骄傲的国王们说不定除了军事,各方面还真的赶不上舒家,当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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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舒月曼会看不上陈烈了,在她眼里,陈烈不过是一个顶着某些人吹嘘起来的“世界第一”的名头,其实并不被大众认可的普通杀手或雇佣兵。
而对于她掌握的力量而言,这种拿钱办事、类似于鬣狗一样的角色,哪怕有那么点特殊之处,她也能随随便便驱使一大把。
如此不上台面的存在,老老实实做个保镖也就算了,她舒月曼并非不能容人,可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响的和她那个糊涂丈夫订了个什么婚约,简直可笑!
舒家的门何时这般好进了!她的女儿又何时沦落到连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了!
不仅如此,他还那般无礼,自身德行又不端正,她怎么可能让他留在未来很有可能继承舒家的女儿旁边,谁知道他是不是带着特殊目的来的?
几次试探下来,舒月曼没看出来陈烈的目的,但她更是确认了这个想法,一般人哪有这么死皮赖脸?哪怕不要更多好处也咬死了要留下?她觉得陈烈一定别有用心。
既然如此,她也懒得再继续磨叽,不管他想干什么,就在今天全部结束吧!舒月曼看了英姿飒爽的封蓝雨一眼,信心十足的想到。
虽然要不是温成怀反复强调过陈烈并非普通的杀手,而温静涵汇报的情况也说明了一些东西,舒月曼根本不会这么慎重的花费极大功夫请来封蓝雨,她对封蓝雨是相当信任和尊敬的。
尽管是作为女儿的保镖聘请而来,但封蓝雨可不是那种能通过一般利益请动的保镖。
舒月曼没付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但她是拉下了颜面去找那些老顽固进行请求还欠了不少人情,这可比实际性的代价珍贵多了。
舒家立身一向很正,可家族关系中的政治立场十分复杂,尽管是一个庞然大物,但作为外界对他们的限制,也作为一种自我保护,早从三代前的家主开始,就禁止了舒家人接触某些禁忌。
所以,舒月曼虽然隐隐约约知道一些暗世界的东西,却因祖训从未真正深入了解过,可这不代表她不清楚这背后隐藏的可怕力量——让他们先祖忌惮以及避讳的力量。
回避这股力量的确使得一般不可能会有人用这方面的手段针对他们,否则就是违背公约,将遭受制裁,但也让所有从舒家独立出去、不再受公约保护的人失去了应对这些手段的知识和能力,以至于舒家一向人丁单薄,基本只有主脉正统存活下来。
舒月曼也经历过这一切,她原本有着几个堂叔、表兄之类的亲人,最终每一个有野心和能力、试图独立出主脉扩展舒家的人都遭遇了敌人的打击,悄无声息的消失,而她父亲以及舒家的盟友均对此保持了缄默。
到了她这一代,亲人还有,但都成为了家仆一类的边缘人物蛰伏下来,话事人基本只有她一个,由此,便可以想象出那种力量的可怕。
而封蓝雨正是代表了那种力量——她来自于暗世界,据说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要不是温静涵现在还没改姓为舒,执掌的也是区区一个文瑞,舒月曼估计自己根本没办法说动那些老家伙,找来封蓝雨对她进行保护。
在这种存在面前,普通的杀手,哪怕真的是世界第一,想必也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舒月曼如此确信着。
先前的交锋更是给了她充沛的信心,她相信今天不会有第二个可能,陈烈最终肯定会被灰溜溜的赶出去,而且……女儿以后的安全也有了足够保障。
说是不屑于对低层次的人动手,说是女儿丈夫差点回不来也无动于衷,其实,又有哪个母亲会真的听闻女儿差点出事后不愤怒不作为呢?只是舒月曼的高傲让她难以表达而已。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赶走她一直看不起的陈烈,又哪能让她不计代价找来封蓝雨?
“封小姐,陈小哥,这里可以吗?”
舒月曼等人已经提前初步见识过封蓝雨的力量,或许是为了不破坏草皮和地面,老管家带着众人走出精心打理的草坪覆盖范围,才指着一个普通的空地问道。
脚下土地厚实,地盘空旷,周围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东西,别说是拿来两个人单挑,打一场几十人的群架都够了。
封蓝雨看了一眼,表情冷淡的点点头,而陈烈也终于把视线从周围美丽的景色上收回来。
他看似土包子一样的表现并没有人对此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可能是觉得第一次见识很正常?虽然陈烈其实并不是在看稀奇,毕竟他不仅见过比这还奢靡的私人宅邸,甚至还了结过其主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