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敏感起来,怎会真不知丈夫养了外室?焦氏本是聪明女子,虽为此肝肠寸断,却不曾真正失了理智。柏氏也不喜欢谢氏兄弟,甚至不待见谢玉,但是,她绝对做不出这等愚蠢的事来。既然谢玉将这封谢媛写给谢明崇的信给她看了,就说明谢玉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不管这封信是如何落在谢玉手中的,现在需要的就是表个态度,谢玉如今可是正正经经的靖王妃,自然是站在她的亲生弟弟那边的,她的女儿搞的小动作被谢玉知道了,柏氏难免有些尴尬,又对自己不争气的子女感到恼怒。&ldo;真是让你看笑话了。&rdo;柏氏有些疲惫。谢玉微笑着,&ldo;谈不上,我毕竟也姓&lso;谢&rso;,这等家务事,自然不敢称麻烦。&rdo;焦氏这才惊讶看来,姓谢?随即她便想起之前京中来信,恐怕这位……便是从江南接来的那两个侄儿的亲生姐姐,老三谢明生的嫡女谢玉吧?当真想不到,跟在刘氏身边长大的谢玉,会生成这副模样。但又思及他们姐弟自小丧父,母亲又不是那等刚强之人,江南本不太平,怕是被迫也要成长起来吧?焦氏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小女儿谢韵,却是心中忧虑。&ldo;但我毕竟是出嫁的女儿,所以祖母,这件事,还得问一下老夫人,该如何处置。&rdo;在谢玉看来,老夫人魏氏的头脑要比柏氏清醒多了,行事也更加利落。柏氏叹了口气,&ldo;自当如此。&rdo;既将信送到,谢玉转身就走,再不关注此事。且不说这孩子方才两月,他本身就是外室生的庶子不说,长大也须得十数年,到时候谢氏兄弟早成了气候,对他们哪里还造得成威胁,若他们当真这么没用,谢玉也不用再为他们操心了,趁早该干嘛干嘛吧!明玉楼中仍是日日车马如龙,甚至需要提早预约,方能在这里吃一顿饭,京里权贵多,在渐渐显出新气象,日愈繁华之后,到明玉楼吃一顿饭才是真正上档次,乃是身份的象征,是以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恐怕还会继续火下去,人总是有从众心理,即便是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年代,依旧如此。谢明崇回来得突然,又出了那事,本就在孝期,不便大宴宾客,谢文渊索性邀了同辈的亲属同些许好友在明玉楼摆了几桌,既有面子又免了麻烦。虽说例如丁之荣、薛元林这等明显与他们不对付,但因是同辈,又是近亲,不得不请,到底还是发了帖子去。监察司副统领是正经的从三品,虽说是前所未有的官制,但毕竟是从三品,以谢文渊这会儿的年纪,哪怕是挂个名的虚职,都足以叫人艳羡了,那等天生的侯爵他们比不得,但例如薛元林这等侯爵家的嫡子,除非将来继承爵位,否则恐怕终其一生都攀不到这个高度。只是个十六七的少年,就得了这般高位,怎么都该春风得意,谢文渊却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模样,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一身并不华贵的天青色衣袍,愈加显得温润如玉风度翩翩。说实话,这天来得人并不少,连丁之荣和薛元林都不情不愿地来了,最早在他们进京之时就聚过的那群少年几乎都来了,甚至还有几个未收到邀请的谢家人,同样送了礼到谢家,再从从容容地到了明玉楼。而在这群谢家人中,最受人瞩目的就是谢文楚。他与谢文渊、谢文博乃是同年,只是他们是进士,谢文楚却是探花,当年自是无比风光,也有人乐得拿他去踩谢氏兄弟,谢文楚自然也有些骄傲的心思,然而一年过去,谢文渊成了从三品的监察司副统领,谢文博明明是个进士,却放弃了清贵的文职,反倒成了武官,那时候谢文楚还嘲笑过他,可是现在他自己仍是个八品给事郎,这对兄弟却一个从三品一个六品‐‐到底心里不是滋味。唯有用个文官清贵来安慰自己,但下官见到上官到底是要行礼的,这上下尊卑不可乱。&ldo;阿姐。&rdo;谢文博走到了谢玉身边。谢玉仍站在窗前,&ldo;你怎么不帮着文渊招呼客人。&rdo;&ldo;他自己应付得过来,再加上还有相正、相成帮着呢。&rdo;谢文渊道。谢玉挑起了眉,&ldo;怎么,闹别扭了?&rdo;&ldo;没有。&rdo;谢文博哼了一声道,&ldo;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和他吵过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