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尚惊疑不定,小心翼翼道:&ldo;我们正是。&rdo;少年一下子笑起来,笑容显得十分真诚文雅:&ldo;那太好了,可是曾祖母让你们来接我们?&rdo;谢文尚:&ldo;……&rdo;谢文鹄:&ldo;……&rdo;这和想象中不一样啊!任他们再如何想象,也想不到那两个在江南长大的少年能长成这副温润如玉身姿挺拔的模样,不说内里如何,单单是这副外表,就足以唬人了,恐怕那位魏老夫人要的也就是这副能唬人的外表,谢家遭难,又有余荫,即便是再不成器,只要面上过得去,恐怕前途就不会差。更何况,这两个看着都不是过得去那么简单,而是出众到即便是之前被大家十分看重的谢文尚的堂兄谢文楚,和隔房的谢文允,都远比不上这俩少年通身的从容优雅‐‐谢文鹄甚至忍不住要去掐一掐自己的腿,看看这是不是一场梦。&ldo;啊,是尚少爷和鹄少爷啊。&rdo;宋总管已经走了过来,满心喜悦道:&ldo;幸不负老夫人所托,找到了六少爷七少爷,哦对了,四小姐同三夫人也一并找到了。&rdo;谢文尚的心思到底单纯一些,根本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要知道,若是谢文楚被选上了过继过去,他们一房都可以得些好处,毕竟那是他嫡亲的堂兄。谢文鹄毕竟是商家出身,脸上不动声色,甚至亲热笑道:&ldo;我倒瞧着怎这般亲热呢,原来这就是文渊文博啊,小时候我见过明生堂表叔一次,他们倒是与他长得真像哩。&rdo;见过谢明生倒是真话,他去江南之前,谢文鹄见过他一次,那会儿他已经记事了,不过要说真记得谢明生长什么模样,那纯粹是胡说八道。只稍稍寒暄了几句,宋总管就上了车,有谢文尚他们开路,进城半点儿不麻烦。京城不比江南,单单是这壮丽巍峨的城墙,就让早已不记得京城是何等模样的谢氏兄弟眼睛发亮。怨不得阿姐道京城与江南不一样呢,确实不一样……某种程度上,这种属于北方的壮阔更符合这会儿的谢氏兄弟。从南城门进城,穿过幽静的南郊,渐渐的街道上才热闹起来。&ldo;……这路,还比不上我们江南呢。&rdo;谢文博压低了声音道。谢文渊轻笑,&ldo;那可不一样,这整块的青石,你要想想需要多少人力物力。&rdo;&ldo;说的也是。&rdo;他们声音极低,若非两人耳力都好,恐怕都听不到,所以谢文尚他们都没听到一星半点儿。束音成线的本事只有谢玉会,他们的内力还稍差一些。又行了两刻,长长的围墙和朱红色的大门不时映入眼帘,这条街叫崇贵街,一条路从南到北,住的皆是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单单只是富可是住不到这里,必须要贵才行。京城谢氏便是这样的人家。因为早已经遣人来报,这会儿到门口来迎的人当然不是寻常,然而为首那几个妇人脸色却相当不好看。正是刘氏的几位嫂嫂弟媳来迎,这会儿她的嫡母柏氏亲生子只剩下一个老二,偏老二媳妇生不出儿子,其他几位更是凄惨,没了丈夫,没了儿子,还有两个没了孙子,正是愁云惨淡,最后便宜了那个早就没了命的庶子,怎么能让她们开心得起来?偏现如今家里是魏老夫人做主,她们根本没有质疑的余地。为了表示对谢文渊谢文博的看重,才让她们出来迎接刘氏他们。这会儿还沉浸在悲伤中的二夫人葛氏和五夫人杜氏眼中的泪都要落下来了。&ldo;给我笑!&rdo;一个相当严肃的声音响起。葛氏和杜氏的眼泪只得硬生生憋回去。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柏氏嫡长子的夫人魏氏,她也是宗室女,却不比魏老夫人那样贵重,只是一个偏远郡王之女,但是在谢家,她的身份仅次于魏老夫人,在府中惯有权威。这时候,谢玉身边的灵雨朝雨她们已经先下车了。她们身上穿的是素净的月白衫,八幅雨过天青厚绢裙,外套白底碧纹的绣花袄。在这样的深冬天气里,难免太过清冷了一些,偏这些个少女一个个长得太过赏心悦目,漂亮得好似出水芙蓉山岚月色,这样的穿着更使得她们瞧着水灵得好似青葱一般,俏生生站在冬日并不太温暖的阳光下,使得日光生晕明丽非常。这些个夫人一个个略带愕然地看着,&ldo;这、这、这是丫鬟吗?&rdo;这怎么可能是丫鬟?一个个气质都要压过她们府里的小姐们去!要知道,谢家的小姐可不是那寻常富贵人家的闺秀,自小教养极严,气质自然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