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把登记簿放在桌子上,对我说:
“冰冰,今天你怎么来了?
我装着很轻松的伸了伸懒腰,说:“在家寂寞空虚冷,挺怀念和你们在一起上班的日子!
田峰有些伤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
“哎,有些事别房在心上,时间会淡忘一切,希望你想开些。
我知道田峰说的什么意思,他是在安慰我。
我谢过他,和他说了老蔡安排的事,随后我便和老张,我父亲打声招呼,前往停车厂出车。
蔡大爷所说的五号车,是一辆新接的商务车,凭我对王飞翔的了解,他爱车如命,破例把新车让我给开,其实也是一种关怀,毕竟大雪路滑,新车的各方面性能都被旧车好,让我开新车出车,也是担心我。
大雪封路,路上有结冰,我们车速很慢,本来二十分钟的能赶到十里提水库的,我们硬是跑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一路上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我害怕万心伊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狗头。
以至于在路上。田峰和我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汽车一到十里提大坝,整个大坝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两个警察正在站在路上指挥过往车辆。
他们一见我们殡仪馆的车,就把封锁的路开了一个口子,放我们进。
十里提水库位于阳东区。
它是源河上游的一个蓄水库大约五里平方公里,周围群山环绕,整个水库象一个横卧的肥兔子。
我刚停车,一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说:
“你是殡仪馆的同志吧!怎么才到啊!
我说:“路边结冰,速度提不起来,遗体在哪?
那人简单和我客套几句,就领着我和田峰往大坝下走。
那大坝五六米高,我几乎用快跑的方式冲下去的,因为我太想验证到底是不是万心伊了。
那便衣走到,蹲在警戒线外侧吸烟几个警察身边,介绍了我和田峰的身份后。
一个瘦高个子的警察,把警戒线拉开,把我和田峰放了几去。
两个法医正提着金属勘查箱,望着我和田峰。
他们显然已经对尸体勘查完毕,在等我们。
我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个法医,是我五姑的老公林威。
显然林威也认出了我。
因为他和我五姑娟子私自结婚,我父母生她们气,一直不让五姑进我家门。
林威个子不高有些瘦弱。他带着一副眼镜,把金属盒子递给他身边的一个法医生说:
“小郭。你先去车上等我。
林威过来和我打招呼,我也许太想确定。那女尸到底是不是万心伊,也没有注意他。
就径直象尸体走了过去,那女尸头朝南,脚朝北,逆时针平躺在雪地上,全身被一张白布盖着,清晨的十里坝水库冷的出奇,寒风吹来,有种说不出来的阴冷。
而此时的我。却感觉不到一时寒冷,反而全身燥热,背后竟紧张的渗出了一层汗。
我快步走过去,心一直提到了嗓子头,望着那裹着白布的遗体,我似乎有种难以启齿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