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看白启正在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罗纱生怕自己是说得还不够严重,特特地叮嘱了句:“你可记住了啊!”
她一句一句说得这样认真,白启正少不得细细思量一番。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绽出个笑容来。
他本就生得极好,加上这笑容如此欢快,一改他平日里明润温和的气度,居然也显出了几分艳色来。
他轻轻笑着又轻轻叹息了声,说道:“好,我依你就是了。”
白启正的笑容和话语中莫名的语气让罗纱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和叶颂青与白家姐弟极为相熟,像方才那般没大没小的随意对话极多,偏不知这次为什么就让白启正这样开心了。
她有心想要问清楚,却引来白启正又一阵轻笑。
罗纱越来越糊涂,正要在问个明白,一抬头瞧见院中有个身姿挺拔的清朗少年,正拉了红倚急切地问着什么。
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罗纱忙扬声唤他。
少年闻声朝这边看过来,见罗纱和白启正都在,便露出个灿若桃李的笑容,快步行来朝罗纱埋怨了句:“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找我做什么?”
“紫环紫艾给我装了好多东西进去,我瞧着没必要,你去说说。”
罗纱无奈,自去同那两个丫头去讲,叶颂青则拉了白启正在一旁说话。
没多久,白云裳也来了,见到罗纱也是一通埋怨。
罗纱知晓白云裳可不如白启正那样容易放过她,忙连连告饶。
她原本就是为了避开叶之南而离开几日罢了,所以没时间聚起什么感觉,此刻由于白家姐弟的到来,倒是真添了些离别的不舍情绪来。
整装完毕后,兄妹俩去向祖母辞行。说话间有人来报,说是叶之南派了人来送信,马上就要进府了。
罗纱听闻,明白恐怕是叶之南心中急切专程派了人来告知大家他将要续娶一事的。罗纱生怕走得晚了会被老夫人拦住耽搁了行程,忙急急拖了叶颂青立即告辞,一上马车便亟不可待催促车夫快一些。
叶颂青便笑她:“刚也不知是谁,一直磨磨蹭蹭地和白姐姐在那边说话的,这时候反倒是急了。”
罗纱反驳了几句后就也不说话了,静静坐在了车中,只是随着马车的行驶,她渐渐发现不对劲起来。
国公府的马车里空间很大宽敞舒适,驾车的又都是良驹,所以速度虽然比叶家的车子快了不少,却是平稳许多。
可就是这样平稳妥当的马车里,罗纱开始一阵阵胃中翻涌犯恶心起来。刚开始她还忍着,只当是熬过去这一阵就好了。谁知越是久了,那种难受的感觉越是明显,而且还伴随着头晕目眩,渐渐地,就有些撑不住了。
叶颂青本是撩着车窗帘子看外面,待他看到个有趣的东西去叫罗纱却没听到回应时,就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可不要紧,瞧见罗纱那苍白的脸色,叶颂青着实被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罗纱不敢开口讲话,掩着嘴摆手示意,让他将红倚叫来。
叶颂青忙让车夫停下,急吼吼跳下车将红倚从后面那辆车上拉了过来。
由于他讲不清楚罗纱是怎么样了,而样子又过于着急,红倚心中大惊就将红绣也拉了过来。
谁知等两人提了各自的药箱来到罗纱车前看到她的样子时,都忍不住笑了。
“姑娘这是怎么搞的?越是平稳的车子越晕车不成?”红倚笑道。
罗纱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只摇头摆手。叶颂青急了,催促着红倚让她赶紧想办法好让罗纱好受些。
红倚忙从箱中翻出两粒药丸,从中各取了一颗让罗纱服下,看她神色稍稍正常些了,便扶着她慢慢躺下休息。
红绣则是将车窗帘子撩开了一半,让车内通了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