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而来,车驾四面青色的轻纱环绕,四周四十来个身着青衣的带剑护卫,目露精光,胸前的肌肉拱起,个个精神不凡。
车驾远道而来,坐在纱缦后的人还在吹萧,清雅的声音,淌进人心里,让人疲劳尽消。
车刚停下,没等欧阳若然说话,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已撩开车帘,一瞬间,光华流转。
一个人影,懒懒地躺在软榻上,蓝色的锦衣,一双明媚的大眼微挑,似笑非笑的眼神,淡淡地扫过众人,众人只觉得眼前之人百媚横生,这人真是美得妖孽,美得惊心动魄啊。一个男子长成这样,不是妖那是什么?
“可是圣天七皇子?”来人手抚玉萧,轻启红唇,如大提琴般的声音轻泻而出。
“正是,车上之人可是南越太子?”欧阳若然一双桃花眼波光闪闪,笑意直达眼底。
来人正是南越太子聂流苏,如名字一般,这个人长得比女子还要美艳。但是,这人最恨别人说他美艳,南越一商人之子曾无意中碰到聂流苏,误把他当成女子并当众调戏于他,聂流苏一怒之下,斩下那人的首级。所人这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有着一颗嗜血的心,让那些有心拿他的美作文章的人望而却步。玫瑰虽美,有点扎手,男色虽美,会要人命的。聂流苏不仅人美心毒,更文武双全。和圣天七皇子欧阳若然南北相应,一个是南越太子,一个是圣天七皇子,世人封他们并称南北双凰。两人一南一北,平时并无机会想见,今日终于碰在一起,也算见识了传说中的对手了,怎么能不想见欢呢?
“正是,闻名不如一见,圣天七皇子果然让人一见难忘啊。”聂流苏玉萧在手中轻巧一转,轻笑出声,笑声如珍珠落玉盘,落在人心里,一阵酥麻。
“彼此彼此,南越太子果然是人如其名啊。”欧阳若然拱手,笑得一派清雅。
“驾,驾,驾。”道路上远远过来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风疾电掣般地飞奔而来,路上行人退避三舍。只见她身穿红色骑马装,脚踩鹿皮小短靴,身罩红色的披风,柳叶眉,尖下巴,乌溜溜的大眼,一张樱桃小嘴,眉目之间神采飞扬。手中的马鞭不要命般的打着身下的马,白马受痛,跑得更急。好一个骄蛮任性的少女。
“哼,叫你们拦着我,我非跑给你们看。来抓我啊,来抓我啊。”那少女一边打马,一边笑逐颜开地回过身对身后喊。
在她的身后,尘土四起,却是八个骑着黑马的大汉,为首一人宫中侍卫打扮,边追边喊:”公主,小心啊,不要摔下来啊。”那人额上已布满细密的汗,那是急的,心中已是开始喊了娘:我的祖宗哎,你跑那么快,摔下来可怎么办?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么个差事。
此时聂流苏的车驾正堵在城门口,那快马哪能来得及停下。
只听见那少女坐在马上大声呼喝:“前面的,快给我闪边上去。”
聂流苏哪肯,仍旧坐在车上,笑得一派风流,让他闪,他就闪,南越太子是好惹的不成。
少女无法,狠狠勒马,白马立起嘶吼,眼看那少女就要被摔下马去。
欧阳若然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抱着那吓得目瞪口呆的少女缓缓落地,一时之间白衣飘飘,红衣艳艳,众人眼中只有半空中相拥的那一对壁人。
身后追她的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下,好悬,差点命都不保了。
“多谢七皇子殿下。”为首之人下了马,忙道谢。
少女脸色绯红地离开欧阳若然的怀抱,站好身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我就说嘛,祸害留千年,象你们公主这样的祸害是不会轻易死的。”身后不急不缓地过来两辆马车,为首的车上站着一人,语带痞气,出言大胆毫不在意那少女是死是活。
“混蛋罗西,你说什么那,小心我让父皇剥了你的皮。”
这话不仅得罪了那个任性的公主,同时惹来了几个宫中侍卫埋怨的几撇:这个少年丞相简直是太让人无语了,一路上自己惹事不说,还鼓动他家公主闯祸。简直是十恶不赫。你说,我们容易吗?摊上这两个主子,天天都是心惊肉跳,刺激无比啊。
欧阳若然笑得如沐春风:“是大楚丞相罗西吧,有请。”
大楚罗西,年少成名,年仅十二岁便成为大楚的丞相,今年才十七岁。
罗西一身紫衣,天气寒冷却风骚地露出脖上的精致琐骨,脸上挂着痞气的笑容,传闻罗西的才名跟他的风流成正比,无论是青楼名姬还是良家闺秀,他都如鱼得水,大楚人皆知,罗西曾夜以继日地宿在青楼达半年之久,为青楼女子画画写诗,他的艳诗被很多大楚风流才子所推崇,青楼名姬也以和罗西一宿为荣。
“有劳七皇子。”说罢,罗西一指那红衣少女,晃了晃手指:“这位是我大楚公主,刚才多谢七皇子相救了。”
红衣少女走上前去一把拖住罗西的手臂,笑得眉飞色舞:“我是大楚公主楚燕儿。”小下巴一扬,皇家贵气顿显。
欧阳若然身子一侧:“还请各位先行到驿馆休息。离我父皇的寿辰还有好几日,几位可在洛都城好好逛逛。”
自此四国来使尽到圣天洛都。
风雨欲来,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