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声音冻到人心底:“你在干什么?”
小宫主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吓了一跳。但真正吓到她的,是他脸上那种从未见过的冷厉表情,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打自相识,洛冰河从来都是款款温柔,很会哄人开心,哪里用这样要杀人碎尸的目光看过她。小宫主不由倒退几步,嗫嚅道:“我……我……我找爹爹要了腰牌,来审问一下他……”
洛冰河冷冷地道:“四派联审在一个月之后。”
小宫主忽然觉得委屈。她大声喊道:“他害了我那么多师兄师姐,那么多!而且他对你不好!我来教训一下他怎么了?!”
洛冰河把她的鞭子彻底夺过去,视上面的锐利倒刺犹如无物,手中不见如何用力,再松开五指时,那鞭子节节精铁,居然变成了一堆碎铁。
洛冰河漠然道:“回去。”
小宫主眼睁睁看着心爱之物就这么变成了一堆渣渣,“啊”的一声,不可置信。
她带着哭腔一指沈清秋,再指洛冰河:“你、你就这么对我?我是为你出气,你却不让我动他?”
洛冰河不置可否,把手中铁鞭残屑扔进湖中,嗤嗤兹兹的腐蚀之声不绝于耳。
小宫主看得嘴唇发抖。
刹那间,她忽然觉得,洛冰河想一寸一寸捏碎然后扔进腐蚀湖里的,是她。一点儿也不是开玩笑。
小宫主满腹悲愤,大吼道:“明明我是为你好!”吼完之后,转身边泪奔边飞奔而去。
沈清秋心中咆哮:“剧本不对啊卧槽——这他妈有哪里不对啊——”
还没咆哮完,洛冰河的视线就挪到了他身上。
沈清秋一阵牙疼胃疼蛋疼。这种时候,他宁可小宫主抽他个百八十鞭子,顶多是皮肉疼,总好过跟洛冰河独处一个密闭空间里哪儿都疼!
两人相对沉默半晌,洛冰河靠近了一步。
沈清秋下意识矜持地保持一定距离。
洛冰河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会儿,撤了回去。
他哼道:“师尊何必如此警惕,我若是想对你做什么,根本用不着触碰。”
大实话。天魔之血即便是一滴入腹,都像是埋下一颗□□在体内,有无限的可能性。只要洛冰河想,勾勾手指就能让他肠穿肚烂,痛不欲生。
沈清秋坐回打坐的姿势,抬眼与洛冰河对视。
一个月。
说什么也要撑过一个月。撑过之后,海阔天高任鸟飞,这些破事破人老子都不管了!!!
两人沉默一阵,沈清秋斟酌片刻,道:“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也不急于一时。待到四派联审结束之后,我身败名裂,一切再无转圜余地,那时候你再清算总账,岂不师出有名且痛快?”
他这一席话,完全是按照原著洛冰河式思维说出来的。照理来说,应该非常合洛冰河的口味才对。意料之外的是,洛冰河的神色非但不霁,反而更见料峭凛冽。
他眯了眯眼:“师尊为什么这么确定,联审会被判有罪?”
沈清秋:“这得问你。不是吗?”
洛冰河重复道:“问我?”
他冷笑一声:“又是我。”
沈清秋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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