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这幽静的花园小道里走了一会儿,才终于看清那栋能那栋木制楼房的全貌——两层高的小楼,青瓦圆柱,房檐下还吊着一对大红灯笼。也终于看见了除我们几人之外的其他人影——门前灯下正立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看起来和这情这景十分不搭调。
那男子见我们来,便往前迎了一步,恭恭敬敬地朝金子银子喊了一声:“小叔叔。”
“萍姨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抱歉抱歉,出了点意外,没有想象中顺利。”金子说着便大步向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银子和红妹也尾随其后进了那间泛着橘色灯光房间里去。
我下意识地停了脚,没跟上去,心里还是很忐忑。我看了看那位站在门边的男子,他正冲着我笑,大概他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吧。这种感觉很奇怪,所有人都很期待这次认亲,唯独我这个主角很抗拒。
那位男子冲我笑笑,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萍姨在里面等着你呢,月儿姐。”
“你叫我啥?”我脱口问出。
自我妈死后,这个名字近十年没人叫过我了。
“很抱歉,我或许还不该用这个名字称呼你,是我太鲁莽了,请见谅。”
“你说清楚,为什么叫我……”
“等你见了姨母,一切就都清楚了。”他打断我的疑问,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月儿,这个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名字,在此之前,只有我妈用过这个称呼,我以为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名,现在看来没那么单纯。
我深吸一口气,跨进了这道房门。
香案太师椅八仙桌,屋内的摆设也与这房屋一样一脉古韵。
正迎着我上座的是一位雍容的妇人,肤色苍白眼有血丝,看得出眉眼之间满溢着忧愁。房里还有其他三四人,皆是青年男子,先进来一步金子银子已经站到妇人身旁,在我后面跟进来的那小伙子拉上了房门也站到了一边去。就我一人立在屋中,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这种被围观看的感觉很是不好,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来,这边坐。”妇女朝我招了招手。
我应了一声,便木讷地朝她走过去,在她身旁的立凳上坐下。
“安小姐,很抱歉大半夜还请你过来,我这两个弟弟做事鲁莽,希望没有吓到你。”妇人面朝我和善地笑着。
我也笑着跟她客套了一下:“没有没有。”
这大半夜要我跨省赶来的人,不正是您么……
“这……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吧?”感觉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一上来就嘘寒问暖,她心里应该已经认定我就是她当年失落的女儿了吧?
我决定直接一点,开门见山:“那个,洛夫人,其实事情我都清楚了,我可以理解您对女儿的思念之情,可是……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我就是您的女儿吧?”
对面我的直接,洛夫人还是一脸慈祥的笑容,不慌不忙道:“的确是我太着急了,医学鉴定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总有一种感觉,一定会是你。”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看见你之后,我更加确定了。”